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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这仇家怎么会来靖洲城啊?”紫犀忙化成一团青烟消失于浓雾之中。
道姑眉眼凌厉的略过四周,那盘旋不定的法盘指针忽地停止了转动喃喃道:“看来这靖洲城又来了新的大妖。”
温府里的温子衿正襟坐在矮桌前,手里捧着暖手炉,面前的茶水弥漫着热雾。
窗外白蒙蒙的一片,温子衿小口的抿着茶水,久久都等不到教书先生,便自个温习文章。
待匆忙逃回温府的紫犀,慌张进内室,抬手倒了杯茶水灌下。
“先生,这是遇上什么事了?”温子衿好奇的问。
紫犀收敛神情尴尬的笑了笑说:“无事。”
这道姑来靖洲城一事,看样子还是抽空透过叶染吱一声为好,否则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待午间讲完课,紫犀离了内室,便赶往偏院。
只不过便吃了个闭门羹,外门紧闭,紫犀不解的询问:“叶染?”
“何事?”那里头缓缓传出声音应:“我近来不便见客。”
紫犀有些摸不着里头是个什么情况,只得说:“我今个在靖洲城撞到一个道姑,那道姑法力不低,而且听说她习得其师的捉妖法宝,你婚事在即恐怕会出乱子。”
雌蟒一千年一次的蜕皮,本应是来年春夏时节进行,可因着金尤花的过度使用,谁曾想会提前至冬日。
叶染眉头紧皱的望着墨色裙裳时而浮现的身形,
极其痛苦的叹了声,“那道姑前些时日被红霜击伤,此次前来定然是为复仇而来。”
紫犀困惑的说:“她何时来过一回了?”
“那时你为避百年阳煞离开瑾州城,此事说来话长,你且同红霜详谈吧。”叶染眼眸浮现红光,决意提前强行蜕皮。
只是需要寻一处人烟稀少的之处,否则极容易遭受袭击。
冬日里外头寒风刺骨,温子衿将门窗合上,独自一人抄写诗文。
炭火烧的极旺,内室里尤为安静,许是因着太过暖和,温子衿很是口渴,接连喝了好几杯茶水。
那悬挂于一旁的铃铛忽地响了起来,甚至其间的数枚铜镜也跟着亮了起来。
房间里尤为通亮,温子衿伸手挡住光亮,眼睛微眯着探查四周。
只见一白发老君立于矮桌另一方,四周光亮通透,简直就像神仙一样。
“您是?”温子衿犹豫的出声询问。
话音未落时,手腕不知何时缠绕上红线,温子衿望着白发老君扯着红线的另一端,更是觉得困惑不解。
那白发老君很是和蔼可亲的笑道:“可让老头我找着这丢失的一截红线了。”
“请问这是什么?”
“我乃掌管姻缘殿的月老,你手腕上系的便是数万年前丢失的一截红线。”
温子衿扯了扯这红线,方才发现另一端原来并非实在那白发老君手里,而是穿过白发老君,往别处延伸。
“那这个为什么会系在我这呢?”温子衿好奇的询问。
白发老君却笑眯眯的拿出一金色剪子说:“人妖殊途,前世孽缘,今生可不能再让你们继续纠缠不清。”
虽不知为何,不过温子衿下意识宝贝的紧,忙扯着红线躲过那白发老君的金色剪子。
“你这孩子,我也是为你好啊。”白发老君伸手要去扯,温子衿忙起身绕着这白发老君迅速环绕。
不过多时,那白发老君便被红线捆住,温子衿这才消停下来,呼吸不稳的问:“为什么要剪去这红线?”
白发老君无奈的束手就擒应:“孩子,你本该安然一世,难道真要为这一段姻缘,而再次使自己受轮回之苦?”
“我听不懂您这话是何意。”温子衿护着腕间的红线,“不过既然这红线是在我这,那便是我的,自然该由我自己做主才是。”
“你可想要想清楚啊,否则他日引来杀身之祸,可就晚矣。”
温子衿点头应:“嗯。”
白发老君摇头,轻叹了声:“也罢,现如今你俩情深意浓,这金剪子还不一定能剪短,待他日你俩缘分已近,那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啊。”
说完,眼前一道强光亮起,温子衿眯着眼,许久恍惚的睁开眼。
内室里安静的很,根本就没有白发老君,而腕间也没有红线。
温子衿回想先前那白发老君的话,人妖殊途,前世孽缘?
这,一定是在做梦。
偏院内室里的叶染却忽地睁开红眸,四周窗户猛地大开,寒风呼呼的直往里窜。
叶染飞出温府上空,便见那浑身被红线缠住的月老正坐于云端。
“您,来此事?”
月老慌张的停下动作,将手中的今剪子藏于袖间,和蔼可亲的笑道:“叶染,许久未见。”
“月老,近来可好?”叶染探近了过来。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事。”月老慌张的向后退,毕竟叶染可是下手极狠,前些年在人间也听说不少的传闻。
叶染抬手看了看自己腕间的红线,眉眼带笑的说:“您是为子衿而来的?”
月老摇头应:“你身为大妖极易吞噬凡人的性命,本应离她远些才是,何必非要痴恋她不可?”
“各人自有各人的活法,还请月老切莫多言。”叶染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别的人来闹事。
“唉,我这老人家四处转转,并未见过什么人。”月老配合的说着,随即消失于叶染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