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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拂听得反胃,对付下作之人,自然该用下作的办法。
“啐!”她狠狠地对着许曜之吐了一口唾沫,“许曜之,你可还记得学医入门第一日,当着祖师爷的画像,你念过什么誓词?”
我为医者,当仁心为本,悬壶济世,救一切苦难之人。
许曜之记得,只是,他如今也是身不由己之人。他若不照着云清公主的来,只有死路一条。仁心,也要活人才能有仁心,他若活不得,仁心对他又有何用?
许曜之擦去了脸上的唾沫,他将外裳扯落在地,冷声道:“看来,你一点也不识时务。”
“识时务?做个任人牵线的木偶?”楚拂冷声嘲讽,“今夜公主要你欺辱女人,你便来欺辱女人,日后呢?她若让你欺辱一个麻风乞丐,你也下得了手?”楚拂突然面露讥讪之笑,“临淮许氏的公子,竟是一只主子指哪儿就咬哪儿的下贱、龟、奴,许曜之,你不觉得恶心么?”
“闭嘴!”许曜之厉声大喝,气急败坏地朝着楚拂扑来。
楚拂看准时机,从他双臂间钻了出去,顺势提裙,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快步退到了灯笼旁边。
许曜之一个重心不稳,若不是仓皇扶住了墙,只怕面门要在墙上重重磕一下。
这一下彻底将许曜之激怒了。
他恨然回头,似是一只被挑衅发狂的野狼,“不识时务的女人,楚拂,我本想怜香惜玉的,这可是你……”
“你配么?!”楚拂咬牙一喝,猝然提起了灯笼。
许曜之以为她是想拿灯笼做武器,防着他靠近,他只觉好笑,这个女人是真的刚烈久了,太过低估男子的气力。
那小小的一盏灯笼,哪里能防住他许曜之?
许曜之再将内裳衣带扯开,快速将内裳脱下,将匕首缠在了内裳之中,一并扔在了脚下。
这女人肯定是活不成了,可在她死之前,他还是想先享受一番。
“配不配,你一会儿便知道了。”许曜之满心灼热,楚拂越是不顺从,他觉得越刺激,甚至暗暗比较了一番新婚妻子与眼前的楚拂。
新妻柔弱,寡淡如水。
虽说是新婚不久,可他已有了厌意。反观楚拂,她几次三番挑衅于他,这样的女人就像一头抓不住的小兽,对许曜之这样的猎人而言,是充满了诱惑的猎物。
对,就是征服欲。
将这样的小兽吃干抹净,该是怎样的刺激?
脑海中,许曜之疯狂浮现着他幻想的画面——楚拂频频挣扎,他按住楚拂的双手,用一个窒息的吻,将楚拂所有的呼喊都掩盖住。
血脉喷张,许曜之感觉心跳开始加速。
他步步逼近。
楚拂捏着灯笼步步后退,一步一步退到了龙床之前。
许曜之似是会意了什么?
“原来,你是想在这儿……”许曜之皱眉,“可是公主说过了,这儿是陛下的龙床,你我不能造次。”说着,他忽然温柔地笑了起来,“乖,你顺从些,我便待你温柔些,不疼的。”
“呵,许曜之,你还真是个畜生。”楚拂冷嗤说完,忽然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灯笼往龙床上一抛,“对付你这样的人间恶鬼,只能求一殿业火,将你烧个干净。”
“不要!”许曜之仓皇大呼,哪里想到楚拂提灯笼竟是为了纵火。
长阳殿一旦起火,不明陛下所在的宫卫与内侍定会仓促赶来,他与楚拂在此私会一旦暴露,他可是犯了大罪——不经传召,私自入宫,还是在天子寝宫与女子做这种羞人之事!
到时候公主也不一定能保住他的性命。
以云清公主的性子,也不见得会保他的性命。
天子能醒能说话,许曜之便没有价值了。一颗弃子罢了,又何必保他?
灯笼砸在龙床之上,歪倒的蜡烛火焰灼上了灯笼纸皮,很快便在龙床之上燃起了一蓬火焰,很快地火焰便沿着龙床的床幔蹿了起来,将整个寝殿照得格外明亮。
写有【光明仁德】四个大字的金漆匾额下,许曜之瞪大双眸,忽然回过了神来,揪起地上的外裳,冲到了龙床边,不断扑打着窜起的火焰。
要把火灭了!一定要把火灭了!
他就像是一只惧怕光明的暗夜恶鬼,慌乱地扑打着窜起的火焰。
甚至,他开始后悔了!
为何要听萧世子的提醒,说什么密道幽暗,提盏灯笼方便照亮!
如若没有拿灯笼进来,楚拂怎会有机会下手纵火?
“你这个疯女人!你可知这样你也活不了!”许曜之接连扑打了好几下,终是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火焰越蹿越高,他非但扑不灭,手中的外裳也燃了起来。
他只能将燃起的外裳扔到一边,想到被内裳裹起的匕首——对!杀了楚拂,将脏水都泼她身上,应该会有一条生路。
可是楚拂从不给敌人生路。
当年没有给大陵的天子,今日也不会给许曜之。
她捻了一根袖中藏着的银针出来,在许曜之捡起内裳的瞬间,刺入了他的颈后麻穴。
眼睁睁地看着匕首从双手间坠落在地,许曜之双腿一软,栽倒在了地上,不甘心地死死盯着楚拂,咬牙道:“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陛下马上就醒了,公主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秦王、府!”
楚拂从来都不怕这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