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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封悯老实摇头。果然,她又收到舒云慈鄙视的目光。
“说明他们的目的根本就是你。我怀疑这个堆山也许已经不是当初灭掉的堆山,只是一个幌子而已。”舒云慈看着江封悯,“至于为什么要杀你,谁知道你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江封悯缩缩脖子,心说在舒云慈这里,坏不是什么大事,笨才是天大的罪过。
“你快点回去,我们在前面等你。”舒云慈不耐烦地摆摆手,让她赶紧走。
江封悯无奈,见舒云慈这样子事情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她也只好连夜动身。可怜她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前半夜看着睡着的舒云慈那可爱的模样,她光忙着流口水了,后半夜忙着抓鬼,这下还要跑腿,而且连匹马都没有,不要太惨。
江封悯走后,舒云慈没有心情在休息,于是坐在马车里开始练功。她的身体基本痊愈,这次为了救江封悯强行催动内力虽然给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但是她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她是一个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人,当发现身体可以承受内力的运转时,她就开始练功了。她的玄天咒已经练成,也没了要帮助江封悯
冲关的压力,所以现在她是以一种比较轻松的心态修习归元功的。
天亮之后,车夫将马车赶到了最近的镇子上。这几个车夫只到过这里,再往前就要重新雇佣车夫了。舒云慈让丝瓶多给了银钱,多出来的一部分是封口费。车夫都是很明白事理的,保证绝对不会乱说话。
由于昨晚没有睡好,又要等江封悯,所以她们也没有急着赶路,就在镇上的客栈休息了一天。到了下午,舒云慈听血蚕说盛辞已经醒了,状态不错,她立刻把盛辞请过来,“我昨晚让封悯回了一趟立南城,等她再赶回来总要费一些时日,所以这一路我们不必太赶。”
她们此时已经离开了凌国,凌国和隐国之间隔着一个兰国,所以几人目前正在兰国的土地上。
“还是公主想的周到,正好公主可以趁机修养身体,我也可以跟着借光。”盛辞的身体耐不住长途跋涉,这样走得慢点对她是有好处的。
第二天,当丝瓶雇好了车夫,舒云慈准备出门上车的时候,血蚕拿了一个帷帽给她。她伸手接过,目光却望着一旁的盛辞。
盛辞道:“公主,兰国见过您的人可比凌国多得多,您还是小心为上。”
难得舒云慈一句话都没说,戴上帷帽出了门。
因为接壤的关系,兰国和隐国的相互交流很多。而且若说严国的二皇子欧阳时喜欢舒云慈严国朝堂皆知,那兰国皇帝乔坚可是在两年前刚一继位就派人来隐国求娶泽隐公主。这件事虽然做得隐秘,但是既然盛辞都知道了,就说明并不是什么秘密。盛辞相信舒云慈也一定知道了这件事。
舒云慈当然知道这件事,虽然远明帝没有对她说过,她总有其他的途径了解前朝的事。她对乔坚唯一满意的一点就是还知道秘密求娶,不像欧阳时那个蠢货闹得满朝皆知。对于自己这么炙手可热,最开始她是不知道,如今知道了也没什么感觉。在她看来,这些人想娶自己,无非是因为那个天现异象的传闻而已,根本就不是因为她舒云慈这个人。
一路上都很平安,舒云慈估计着以江封悯的脚程应该快赶回来了,前面就是了兰国的都城书华城。她可不想在这里多留,所以让车夫快些赶路,争取能在天黑前出了书华城,进入下一个落脚地。马车中午就进了书华城,原本是穿城而过的,结果到了出城的城门才发现今日城中因事戒严,许进不许出。几人无奈,只好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住下,吃饭都在房间里,一切以低调为主。
舒云慈总觉得临时戒严此事有蹊跷。当然,她对于兰国一向没什么好印象。以她的武功当然可以直接出城,可是有盛辞这些人在,她还是有顾虑的。既然走不了,吃过午饭后她就在房间里练功,这几天没有江封悯那个烦人的家伙,她的归元功都进步了不少。
另一间房里,盛辞刚刚喝了血蚕端过来的药。“血蚕,如果今天出了什么事,你记得不必管我和丝瓶,出城去找靖武郡主。”
血蚕皱眉,“小姐的意思……今天会出事?”
“我猜的。你看公主也是心有疑虑的样子。一般我和她都在怀疑的事情,多半都会是真的。”盛辞叹了口气。
“那我们现在就出城去。我带着您,公主带着丝瓶,应该能翻城墙出去。”血蚕觉得这点还是能够做到的。
盛辞摆摆手,“这里的兰国,就算我们能够出了书华城,还是兰国。如果盯上我们的是兰国皇帝,我们根本逃不掉的。除非公主不管我们,独自离开,以她的武功是做得到的。”
想也知道,舒云慈若是肯独自离开,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
血蚕皱眉,她不喜欢成为人质的感觉。
盛辞看出她的意思,“没人喜欢成为别人
的弱点。血蚕,如果你不想成为人质,就只能强大自己。”
“我明白了。”血蚕突然明白了盛辞这样的身子为什么要长途跋涉跟着舒云慈,也明白了远明帝为什么要让盛辞跟出来,不过是君臣的提前磨合而已。
倘若生死相关的时候,舒云慈和盛辞不能为对方着想,那么未来皇权巍巍,这两人也很难共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