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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舒云慈下朝回来,照例去熙华殿和远明帝斗嘴,临走时对远明帝的盆景新作品给予了肯定,让他再接再厉。
从熙华殿回东宫,路上要过一座叫万芳桥的石桥。石桥很窄,所以前后的宫女太监都只能分散开,就在舒云慈走到桥上时,水里突然出来几个黑衣人,各个手持长剑奔着她杀过来。宫女太监吓得惊叫出声,东倒西歪了一大片。
舒云慈站在桥上,看着长剑迎面刺来,眼睛都没眨,斜刺里已经有人抬手替她接下了这一剑。舒云慈迈步走下石桥,带着还能走路的宫女太监回了东宫。她可没时间和这些人瞎耽误工夫。
很快,江封悯换了一套衣服进了书房。
“人都抓住了?”舒云慈头也没抬,继续在如山的奏章中奋战。
“抓住了,不过还是问不出什么。”江封悯探口气,“宫里这些问口供的手段对付宫女太监妃嫔还行,对付这种江湖中人,用处不大。”
舒云慈终于抬头,摸着下巴道:“你说得有道理。我已经下旨让下面举荐刑狱人才了。”
江封悯刚要提醒她男人不行的,就听舒云慈强调道:“我特别注明了,要女人。”
“女人哪有什么刑狱人才?”江封悯觉得此举应该只是浪费时间。
事实证明江封悯的担心是对的。各地层层举荐上来的女子多半只是家中父兄是衙门捕快,听过父兄讲过一些审案的例子,要么纸上谈兵,要么胡说八道。还有很多连大字都不认识一个,看见血自己先晕倒的。
舒云慈当然一个都没相中,只能再继续找。也是她的运气好,下面人没找到一个,却有一个人才自己找上门来。
这天舒云慈下朝回宫,进了东宫的大门,她就抬头看着房顶上,身边人也都陪着她一起望向房顶上,可是上面什么都没有。
舒云慈朝丝瓶努努嘴,丝瓶立刻去一旁的花坛边捡了一颗小石子,舒云慈接过来看了一会儿,突然抖手将石子丢了出去。众人就听见“哎呦”一声,一个白衣女子从房顶上掉了下来,在地上摔出一个“大”字。一旁的宫女太监也不敢乐,急忙过去将人抓住。
“你是谁?擅闯皇宫是个什么罪过你知道吗?”舒云慈懒洋洋地问。
“我……我听说公主要寻找会刑狱的女子,我是来毛遂自荐的。”白衣女子摔下来的时候大概鼻子先着地了,这时候流着两条鼻血,样子实在有些滑稽。
舒云慈挑挑眉,“刑狱人才?”
“是。”白衣女子点头。鼻血流得更凶了,她只好仰起头。
舒云慈朝天一勾手,众人觉得眼前一花,江封悯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白衣女子吓得一蹦,“妖怪呀!”
“带她去大牢,随便找个没死的给她审。审出来就把人给我带来,审不出来就一并关进去好了。”舒云慈说完摆手,江封悯就拎着人走了。
白衣女子还想挣扎一下,奈何在江封悯的手里,她刚要有所动作,就感觉身上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你是谁呀?”
江封悯冷冷看了她一眼,“我要是你,就留着这张嘴去问话。”
白衣女子立刻闭嘴。
到了午饭的时候,江封悯把人重新拎回来了。舒云慈感兴趣地笑了,“看来终于来个有用的。”她招呼江封悯过来一起吃饭。
白衣女子可怜巴巴地站在一旁,看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开始咽口水。
舒云慈让丝瓶带她下去吃饭换衣服,临走时笑着提醒她,“你要是敢跑,我保证你很快就会变成一块冰疙瘩,一碰就碎的那种。”
江封悯咬着一个小笼包看了她一眼,白衣女子就觉得那眼神比冰还冷,吓得急忙点头,跟着丝瓶下去了。
“什么路数啊?”舒云慈问。
江封悯顾不得别的,先亲一口再说。当然,被舒云慈一巴掌拍出去。“说正经的。”
“我看不太懂,就是问话很有技巧,能抓住对方的漏洞再深挖,挖到对方编不下去为止。然后逼供很有方法,大概她自己有一套武功,好像是幻术,能让人说实话的那种。”江封悯看到的就是这些。
“你没受幻术所扰?”舒云慈觉得新鲜。
“幻术对我不管用。嗯……”江封悯又咬了一个包子,“大概是她内力太低。”
“一会儿让她对我试试。”舒云慈有点好奇。
“她都试过了,你不是已经看穿了,不然你怎么把她打下来的?”江封悯塞了个虾饺到舒云慈嘴里,自己还咬走了虾饺的另一半。
“就那种啊。”舒云慈有点失望。
两人吃完午饭,丝瓶也带着白衣女子重新上来。
舒云慈喝着热茶不说话,她真的忙,已经忙到懒得多说一句话,多给一个眼神的地步。
“你叫什么名字?”舒云慈不说话,江封悯也不说话,没办法,只好由丝瓶来问。
“我叫岳盈汐,今年十七岁,我是琉国人。”她很清楚舒云慈想知道什么,所以把最紧要的信息先说出来。
“琉国人?你为什么来我隐国?”舒云慈终于愿意亲自问话了。
“我是孤儿,从小被师父养大。我师父临终前让我来隐国,说我是女子,只有来隐国才会有一番作为。我师父叫岳光安。”
舒云慈和江封悯对望了一眼,“琉国总司狱官岳光安?”舒云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