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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浩英被气得脸都红了。他不是生气儿子要刺杀舒云慈,而是气儿子竟然中了兰国人的圈套。如果这件事是翁康平自己策划实施的,他大概会教导一番了事,可如今,身为他的长子却如此意气用事,实在难当大任。
翁康平被训得不敢抬头。既然说什么都是错,他索性不说话了。翁浩英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摆摆手让儿子退下了。
这件事到底发生在琉国,他要调查远比舒云慈那边方便得多,也有效得多,所以他前几天就查到了是自己的长子在暗中帮助兰国人。其实不管是谁,从他的立场来讲都不可能将人交出去的。作为一国之君,面子是必须要顾及的。人家要人,你就把人交出去,那让其他邻国看到多丢人。
所以到舒云慈的队伍离开琉国边境,翁浩英都咬紧牙关没有交人。舒云慈没有在这件事上多纠缠,反正来日方长,有账不怕算。这期间翁浩英也动过要暗算舒云慈的念头,不过他想来想去,还是没敢动手。
就像他骂翁康平的话一样,舒云慈身边的那个江封悯实在太吓人。兰国和严国皇帝被威胁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他可不想也有那样不美好的经历。
舒云慈的队伍进入到荥国境内。荥国皇帝简明友一早就派了专门的官员在边关迎候,其态度和琉国有着天壤之别。
到了这里,就算舒云慈再不喜欢待在自己的队伍里,也不能离开了。荥国官员每天都会过来和她汇报队伍前进的路线,沿途的风景和风土人情,人家如此盛意拳拳,就算她觉得烦,也不好拒绝了人家的好意。
在落脚的驿站房间里,舒云慈揉着自己的腮帮子,“每天都和这位聂大人微笑,我的脸都笑酸了。”
江封悯过来帮忙揉揉,“这位聂大人也是个人才,居然比我还话痨。”
迎接她们的官员叫聂明川,一天到晚话都不停,实在太过殷勤。伸手不打笑脸人,舒云慈再嚣张也不好对着这位冷脸,可是这样下去她反而觉得越来越烦躁。
“要不你说你生病了,咱们每天躲在马车里不要见他了。”江封悯其实也是不满的。聂明川每天来烦舒云慈,搞得她和舒云慈独处的机会都少了。
“那他不更得早晚请安探病?”虽然理由被舒云慈否定了,但是做法她还是赞同的,反正就是她不想和这个聂明川闲聊了。
于是第二天,舒云慈对上来打招呼的聂明川道
:“聂大人,我隐国有急事请示,朕需要思索对策,这几日不想被人打扰。”
此言一出,聂明川就明白了,他笑道:“臣明白。”
上了马车,舒云慈和江封悯都长出了一口气。舒云慈透过车窗看到聂明川向后走也上了自己的马车,她道:“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想来能和这样的话痨一起生活的人,忍功一流吧。
江封悯的手伸过来,小心托着舒云慈的后颈,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大概是昨天两人睡觉的姿势不对,舒云慈早起有点落枕。舒云慈又要在外人面前维持天子威仪,所以其实是很难受的。
“没那么严重。”舒云慈扭了扭脖子,就听见“咔吧”一声,吓得江封悯一哆嗦,“你别吓唬我啊!”
舒云慈也被吓了一跳,她坐起身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没事啊。
江封悯却不放心,用手一点一点小心地摸着她的脖子,似乎要确认骨头有没有问题。
“你又不懂医术,就算我的脖子真的有了问题,你能发现吗?”舒云慈忍不住嫌弃道。
“断没断我总知道吧。”江封悯继续摸着。
舒云慈忍不住翻白眼,“脖子断了我还能这样和你说话?”
“那可难说,你武功这么高,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江封悯依旧不肯放弃,手指继续在舒云慈的脖子上摩挲着。
“喂!”舒云慈突然反身抓住江封悯的手,“又不老实!”
江封悯的手已经滑进了她的领口。“我忍不住……”江封悯委屈。那种滑腻的触感,她的手只要触到舒云慈的肌肤,就感觉自己的心在痒痒,痒着痒着就想去碰触更多。
面对这种情况,舒云慈不得不正式地跟她谈一谈了。“封悯,在其他国君面前,你要控制一下你自己。我一个人无所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嘲笑我爱上一个女人我也不在乎,可是隐国不行。只要我一日还是隐国皇帝,我就不能不顾隐国的名声。”
这一点江封悯完全能够理解。最近两年,舒云慈的性子已经改了不少,或者说隐藏了不少。很多人将这种改变视为成熟,而她只是觉得心疼。她还是希望舒云慈能够活得恣意畅快,随心所欲。
“我明白,你放心吧。”江封悯将她抱在怀里,只是抱着,并没有更加亲昵的举动。
赏玉大会就在荥国京城嘉辉城举办。看得出荥国的驿馆是专门修缮过的,虽然不是多华丽,但是相比隐国的驿馆宽敞了许多。
舒云慈到的时候,已经有几国皇帝到了。大家见面后简单的互相介绍了一下,看来荥国皇帝简明友的人缘不错,竟然有这么多国家的皇帝过来捧场。
历国皇帝景腾,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子,看眉眼十分粗犷,倒是个很健谈的人。
舒云慈自幼学习各种知识,对于大陆上的各个国家虽然没有去过多少,了解的却不少。历国人和隐国人一样好武,所不同的是历国不仅军事实力强,国家也很富裕,这样的条件就是舒云慈一直想要的。如果她有历国这样的国力,大概会一点点吞并邻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