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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舒云慈第一次疗伤刚好结束,几乎虚脱的她靠在床柱上喘着气。
“你总是选择最危险最辛苦的方式来练功。”江封悯这话中不无埋怨。
“这也是最快的一种方式。”舒云慈如此狼狈之下还不忘反驳。
江封悯不赞同,却也知道阻止不了,这世上就没人能够阻止舒云慈。她盛了一点饭菜过来小心地喂给舒云慈,舒云慈身体虚弱,猫似的靠在江封悯怀里,虽然喊着饿,却也只吃了小半碗饭菜就吃不下了。
江封悯没有劝,又叫来小二准备热水,她帮着舒云慈沐浴之后,安置其好好休息了。躺在床上安静入睡的舒云慈有一种柔弱的美,这是长久强势的她很少会出现的模样。江封悯看得有些痴了。
她记起少时初见舒云慈,觉得这个小公主漂亮得不像个真人。她的嘴多欠啊,总想着逗弄一下小公主,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被小公主鄙视了。想到这些,江封悯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舒云慈总说辰絮是个假装软萌的团子,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舒云慈对辰絮这般好,大概就是因为两人小时候的样子实在太像了。看似软萌的外表,那团子馅儿都是黑的。
江封悯伸手抚摸着辰絮的唇,却不敢用力,生怕弄醒了她,自己会被打死的!柔软的唇,和这个人强硬的脾气截然不同。这样的触感让她着迷,她一遍又一遍地摸着,不敢用力,也舍不得放手。
到了掌灯时分,江封悯又喂了舒云慈一粒丹药,然后继续看着她自行疗伤。这种疗伤的痛苦她知道,不过这也是对舒云慈最有好处的一种治疗方式。等到第二次疗伤结束,舒云慈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
再次沐浴之后,舒云慈软软地趴在江封悯的身上,戳着她的锁骨,“五鬼于我有授业之恩,这个仇我必须亲手报,不然将来见到他们,会被笑话的。”
“好,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你和我解释这些做什么。”江封悯并没有很介意,她只是心疼。
“没有不相信你的武功。那个家伙应该不是不肖宫的宫主,那种情况下,我受伤了还有你保护我出来,如果你受伤了……”舒云慈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难道你要我背你出来?”
“不敢不敢。”江封悯赶紧表态。
“这不结了。”强行把道理掰到自己这边来的舒云慈心满意足地从江封悯身上翻下来,在江封悯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睡觉了。
江封悯圈住她的腰,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半夜你是不是还要起来疗伤?”
舒云慈点头。“你记得叫醒我。”
为了舒云慈的身体着想,两人在客栈里待了三天。三天之后的舒云慈,至少表面上已经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了。这种强到逆天的康复速度,就是这么多年药材滋养和一次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提升方法形成的。天下之大,也只有舒云慈一个人敢用这么危险的法子练功,而且居然练到现在还没把自己玩死。
两人离开客栈后直奔隐国国都。不过她们的目的并不是去见顺正帝,而是去看看五鬼的情况,顺便安抚一下舒正危。
隐国顺正七年,顺正帝下旨整肃各地官员风纪,包括宗室藩王的违规违纪情况。这一场大整肃足足进行了三个月,查出大小事情无数,其中已故怀仁王之长子,因勾结魔教,秘密作乱,犯上谋逆被押解到京城,其家眷亲属全部同行入京。一番审讯下来,怀仁王长子极其一家三十七口,连同怀仁王其他儿子及家眷共一百五十九口人,全部处决。
这是顺正帝即位以来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动作,而且下手的对象竟然就是自己的大哥。为此远在尚德宫的远明帝生了一场病,病愈之后一下子老了许多。出嫁多年,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的如意长公主跑到皇宫里大闹了一通后,又去尚德宫找远明帝哭诉。对此远明帝也很无奈,皇后所出的儿女只剩如意长公主一人,事已至此,也只能对她多加恩恤了。
玉湖密室中,五鬼得了血蚕配制的丹药,恢复得很快。舒正危看着来去匆匆的两个弟子,没有多说什么。有这两个女子为徒,总算不枉自己一身武功。舒正危相信在教徒弟方面,这天下大概也没有人比自己成功。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啊!
抛下回隐国处理事情的舒云慈和江封悯不谈,飞叶津书院一大家子打点了行装,拖家带口地就出发了。因为舒云慈离开,辰絮就跟着闻弦歌和殷盼柳坐在一辆马车里,顺便帮忙照顾顾离。
顾离跟辰絮师姐可亲啦,整天黏在辰絮身上“师姐师姐”叫个不停。因为盛辞和血蚕留守书院,所以周纤也留了下来。另外聂家姐妹家教严,可不能跟着这群人胡闹,两人虽有遗憾,却也只能回家了。剩下的不是父母不在的,就是胆大包天的,听说集体出去玩,那必须要参加的。
这当中芦雪眠就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了,明明什么武功都不会,可是跟这么一群武林高手在一起,她变成那个最嚣张的人。云醉墨说她是狐假虎威,芦雪眠的嘴哪是让人的?说自己要借也是借的掌院的威风,你云醉墨充其量就是跟着老虎的小爬虫而已。
云醉墨嘴角抽搐,她已经在数次和芦雪眠的言语交锋中败下阵来,可恨这家伙半点武功都不会,要不然自己早就动手了,就像掌院暴打江封悯一样。
旁边的吃瓜群众纷纷摇头,心说云醉墨看着世家出身,挺精明的一个人,可是屡屡在芦雪眠面前吃亏,还偏偏不长记性,真不知道这是缘还是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