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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还给我吧。”杨稚有气无力的开口。
沈厌顿住了。
他不点头,他只要戒指,他不答应。
沈厌望着他这双眼,从没有想过他哭起来是这么美,也这么伤的样子,他扯唇笑了,苦涩的撑起来的笑十分的病态,他癫狂的笑两声,从杨稚身上站起来,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开关,整个人变得疯狂。
他拎着一把椅子,就开始造起了孽,他将落地窗砸的稀巴烂,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他嘴里念念有词:“戒指!戒指!”
他从没有过这么失态的样子,像个精神病人。
掉下来的碎渣子扎进胳膊里,沈厌感觉不到什么痛感,浑身都麻痹了,心脏太疼了,其他地方都感觉不到了。
“无论我说再多,在你心里,都他妈比不上一个戒指!”
他咣当把椅子砸向了墙面,留下深刻被撞坏的印记,再听那椅子掉在地上的轰隆声,房间里的一切都变得可怖,“李忆南送你的,都是宝贝,你爱他,你爱他!”
吵闹的声响,杨稚盖住了眼睛,觉得疲惫。
沈厌失去了理智,他不愿意杨稚逃避,他把他从床上拽起来,杨稚被迫坐起来,沈厌跪在床上,单腿锁着人,强迫杨稚抬头看着他,他发疯:“你当初不也这么爱过我的?你爱我啊!拿出一点点爱我就够了杨稚!”
“你他妈爱我啊,为什么不继续爱了?!你杨稚的感情就这么低廉?转头爱上别人,你以前到底爱没爱过我啊?啊?!”
他是个疯子,得不到回应的疯子。
“稚哥,你理我,你理我,你说你爱我……说啊。”他卑微又狂野的请求,分不清到底谁是劣势。
杨稚伸手抹掉了眼角的泪痕,他说:“我不爱你。”
沈厌苦笑两声,自欺欺人,“不会的,你又在激我了,你明明爱我的,那么爱……”他都感觉得到的爱。
杨稚冷眼看着他,他那颗心的确是死了,看到这样的沈厌,他竟然不觉得心痛了,死了吧?爱沈厌的杨稚。
沈厌曾经是他的惊艳,是他少有的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迅速爱上的人,可后来的时间,向他证明了,他爱错了人。
“我是爱过你,不是你自己不要的吗?你又发什么野啊?”杨稚淡漠的好像自己是个看观,“杨稚,纪泽阳,是你沈厌自己选择的呀,忘了吗?忘了?”
想说吗?他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呢,这是个机会啊,清算旧账的机会。
杨稚也有委屈,也有没来得及控诉的话,一起崩溃,一起去解决,一起面临过去,因为曾经一起过。
“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他甚至没有更多的力气了,声音放的很低,有一种无形的压抑,杨稚道:“你跟谁滚床单我都无所谓,沈厌,咱俩不一样,你跟纪泽阳上没上过我不在乎,我没你那么重的处女情结,我他妈要的又不是你的身体,这世界上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我介意的是你跟我在一起心里想别人了,懂吗?看见好看的谁不想摸两把?咱们都坦诚点,都是男人,那点小心思瞒不住,但是我喜欢你,就自然而然的不愿意和别人发生关系,这证明我在喜欢你,我尊重你,但你呢?你放不下小初恋,放不下他你跟我上床,你恶不恶心?”
“你不仅不尊重我的感情,也没尊重我的身体,这问题太严重了,能不能听明白?”
“我有情感洁癖,你触到了我的底线。”一次性说个清楚吧。
“对不起……”
“有个屁用?”杨稚决绝的说:“你背叛我的时候,我都受着了,我放弃你了,你跟我说你受不了?”
怎么受不了的呢?再疼也是受得了的啊,他都受过来了,就别说自己不行了,放弃的时候,没想过这样的结果吧?真是长不大。
“你在开什么玩笑沈厌?”杨稚咄咄逼人,“你想要我就要,不想就丢了,你打条狗还能唤回去,你是把我当你的忠犬?”
“没有……”
“没有就他妈给我老实的放手,”杨稚是恢复了理智,眼泪流过了,手段用过了,沈厌发野,他也是不客气,“我告诉你,我现在对你半点感觉没有,将来也不会喜欢你,你与其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不如去找找自己的真爱,沈厌,我找到了,我跟李忆南订婚了,就算没那个戒指,我也会跟他结婚,懂了吗?”
沈厌抬头,眼里的情绪复杂。
杨稚摸摸他的脸,他知道房间门口站了不少人,都没敢进来,闹这样大的动静,许是把他们当成疯子了,“你执迷不悟的话,只有一个办法。”
沈厌捏紧了拳头。
“杀了我,”杨稚无所畏惧的道:“砍断我的手脚,如果你不嫌那样恶心人的话,就这么做,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他说出了他脑子里的恶念。
他在逼他。
他明知道他不会这么做,偏偏举这样残忍血腥的例子。
“我们本来是该走到一起的,”杨稚认真的说:“我爱你啊,确实爱过你的,闹这么久了,该认清现实了,我们没有可能了沈厌,好不好,乖乖的放手,好吗?”
他攥紧杨稚的手腕,那是他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爱你……”他无力的说。
“没有用。”杨稚无情的回。
说的,不是时候,时机不对,那个时机在哪?这辈子怕是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