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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好的。”许辰实话实说。
他被杨冰扶了起来,身后放了个枕头,许辰清澈的目光盯着他看,眉头微微皱起,沙哑的声音客气地说:“谢谢这位大哥,不知你怎么称呼?”
杨冰愣了半晌,大脑一片空白。他指着自己问许辰:“你叫我什么,大哥也是你叫的?”
“不叫大哥,叫…叫什么…”许辰眼神害怕,把心提到嗓子眼,浑身紧绷。
“我操!医生,他是傻子吗?他居然不知道我叫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杨冰火爆的声音响起。
“别打我!你想干嘛?这位大哥好凶!”许辰往被子里缩,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狼崽。
医生过来调解:“这位先生请不要动怒,贾晨不认识你,可能中间有什么误会。”
“你耳聋还是眼瞎,我日以继夜守着贾晨,他说不认识我,就要撇清一切,想的真TM美,这算什么,失忆吗?你做检查白做啊?我要举报你医术不正!”杨冰言语格外激动。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就好像是精心照料养的狗,被别人偷了一样。
听到家属说失忆,医生吓得立刻反应过来,问许辰,“贾晨,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就叫贾晨,不然叫什么。医生我没有问题,能出院吗?”
“那我呢?”杨冰气得火冒三丈,“我叫什么?”
“你…不知道!”许辰脸上充满恐惧。“医生,能不能请这位大哥出去…他吵到我休息了。”
杨冰甚是恼火,推了一下医生。“傻逼,愣着干什么,把贾晨送去做检查,他脑子坏掉了,居然可以不记得我。”
医生才手忙脚乱地吩咐医护人员,把许辰送去CT室。
一通忙活,许辰又被送到病房,他身上已无大碍,可能脑子真有点问题。
CT显示脑部区域有积水。
于是,一个嚣张跋扈的男人在许辰的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大发雷霆,似乎整栋楼都能听见他的火气,迎来一大群人围观。
“你这是什么狗屁医生,我花高额的医疗费,治个病人都治不好。贾晨脑部积水,才会失忆,这TMD算什么诊断证明,凭什么他失忆不记得我…”
“这位先生,我们医者父母心,不希望病人有问题,可这已经出了,实在抱歉,请你放心,这个脑部积水在时间的治愈下会痊愈的。”
面对闹腾的家属,医生苦口婆心地劝解。
“我问你,他什么时候能记起我?”杨冰揪着失忆的事一直问他。
医生模棱两可:“这个不好说,轻者一个月就能好,重者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恢复。”
“我操尼玛逼!”杨冰骂完人,握起拳头,二话不说砸在医生鼻梁骨上,疼得他斯拉叫。
护士见医闹口吐莲花,甚至打人,拨通了报警电话。
杨冰在医院里,以闹事为由,又被警察带走了。
医闹的事情弄得整个医院都知道,许辰醒来的消息传到杨洛的耳中。
作为她的救命恩人,杨洛没有道理不来感谢。
她由医护人员推着轮椅过来,许辰在玩手机。
门口有人,他放下手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
杨洛声若蚊蝇:“啊晨,你好些了吗?”
几日未见,她显得憔悴,颧骨突出。
许辰蒙圈了,“你是哪位…?”
“啊晨你怎么了?我是杨洛啊,是你女朋友。”她回头看了一眼医护小姐。
“我的女朋友?不好意思,我脑子有病,把你忘记了,对不起,你怎么样?”许辰用手指点着头,带着歉意说。
“我…我…”杨洛还没说呢,眼泪成雨下满天。
许辰顿时无措,他走到杨洛面前,蹲下身,“别哭啊,杨洛,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我说。”
他的声音好温柔,听得杨洛把这几天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哭得双肩耸动。
杨洛悲中而泣,一一道来他们一起出车祸。
听到最后,许辰难以接受,他用手搭在杨洛的膝盖处,“为什么让你遭受这种罪?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杨洛两双眼睛泪涟涟,哭得眼睛肿了,许辰指腹划过她的脸颊,坚定的声音道:“别哭,不要担心,这双腿会好的,相信我好吗?”
“姑娘,我来推杨洛回病房。”他接过医护人员的任务,从容地推着杨洛回去。
一路上他总是说着话,像是聊家常,其实是劝说她放开点。
沉默的系统,盯了一阵,冲他们的背影竖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大拇指。它的宿主果然与众不同。
用失忆来解决所有的问题,伏地魔不再纠缠,这个节骨眼上又能向失意的杨洛求婚。
实在佩服!
由于物体的压制,杨洛下半肢体,肌肉神经衰弱接近坏死的地步。
康复真的需要很长时间,少则3个月多则半年,半年后如果还没有好的感觉,基本上一辈子坐轮椅。
许辰给她转了另一个好点的市级医院,做了一场修复手术。
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看杨洛的态度,如果她配合治疗,积极做康复可能好的快些,下地走路估计不行,腿上有点知觉倒是有可能。
大概三五天过后,杨冰也放出来了。
这次他出狱后,没有直接去找许辰对质,拿着手机给他发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