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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学颇意外,觉得大家都是刻苦好学的书生, 左乐穷光蛋蛋,哪来的票子吃喝,问道:“左老弟,你该不会是在街上捡到一笔不义之财吧?”
许辰面容如常, 道:“没有的事,你要喝酒吗,我去叫小二拿!宋兄坐等。”
“当然,当然,美酒佳肴,人生一大乐趣。”宋学点下头。
许辰走去柜台,跟掌柜说了一声,抬头便盯着『日进斗金』四个大字。字体狂野,许辰多看了几眼,没瞧见门口有人路过,那名女子一下子就撞到许辰怀里。
许辰头脑发糊,感受怀里的温存余热,一把推开女子。
“哎哟…”姑娘全身软绵绵跌在地上。
许辰内心悻悻然,还没吃饭了,就来一碰瓷的,还是投怀送抱的这种。
“姑娘没事吧?我以为是什么呢?”许辰圆润的嗓音恰到好处,“对不住,小生这厢有礼。”
“你觉得有没有事,撞得我胳膊疼,腿疼…还有…”姑娘刁难的声音道。
“?”
许辰低下头,两手垂在两侧,其中一只右手挨近大腿,食指中指捏住腿肉,狠狠地扭了一下,然后他扑通倒地不起。
姑娘指责的声音戛然而止…真是楞楞的如一根木桩。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莺莺悦耳的声音问。
许辰不足为奇道:“并无大事,老毛病犯了?我这腿长年有毛病,三百六十天有三百天犯病。”
“什么病啊?”糊弄姑娘一脸懵懂。
许辰艰涩地说:“老寒腿,被重物撞一下就会通红,甚至还会跌倒。”
“你骗我吧,老寒腿简称风湿,跟撞一下有什么关系。”姑娘精明,就是不信。
许辰提上裤脚,延伸至大腿,“谁说不是,你撞的就有关系,不信你看。”
“哎哟,你这个登徒浪子,竟占本小姐便宜,哥哥…嫂子!你快来,我抓住一个坏人,你要给我做主。”黄花大闺女羞得满脸红通,跑出去,叫住进入云雨居的另一名贵客。
她挽着一名女子的手进来,指着左乐告状:“哥,嫂子,就是他,他撞的我,却倒打一耙。你说气人不气人…”
许辰始终垂头,嘟囔丧气话,今天衰,碰瓷一来来三,他有十张嘴都说不清,兜里这点银两别说吃大餐,吃西北风都没钱了。
男子放纵说:“既然这人不懂规矩,将他一只手砍下来。”
许辰:“???”
你当你是谁,说砍就砍?
许辰抬头瞪他们一眼,高度有限,视线里只有华丽光亮的苏州缎子。
俊脸公子哥半蹲着,用食指撩起左乐的下巴来,他的声音冷漠如寒道:“本少不是让你见着我,绕道走…你怎么就不听话呢?撞谁不好?”
左乐仍倔强,瑟瑟地说:“条条大路,又不是你喻少爷家开得!”
他诡异地笑说:“既然你认得我,本少总得有点回礼不是,你说这只肮脏惹眼的大腿,剁了喂狗好还是剁了喂狼好!”
“哥,喂咱家的小豺犬小八…”姑娘落井下石。
喻信手指秀窄修长,一根二根至五根蜻蜓点水般,逐个附在左乐的大腿上,好似不经意间,实则蓄势待发。
轻轻划过,摩擦生热。
云雨居周遭聚了很多围观百姓,各个纷纷扬扬。
“何人不怕死得罪喻少爷…”
“这个书生看起来好柔弱的样子,八竿子打不着的,怎么就得罪喻小姐,他难道不知道躲开来,喻府兄妹是出了名的刁钻毒辣…”
“喻少爷有怪癖,我觉得八成看上了他的腿,你瞧瞧这文人,裙底这半截子身躯比女人还妩媚…”
“书生受这屈辱,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
左乐憋红了脸,一双洁净的腿险些抖动起来,所有的经络腧穴学敏感地感受到他的揉抚。
兹兹……麻麻……
还有点痒!
听闻人群中的不雅言论,左乐拍来他的手,弹了起来,语气憋屈道:“喂鲨鱼吧!喻少爷!这等小法不足以消除您的怒气,小生还有更好的主意,干脆喂少爷你得了。”
仿佛听了低智的笑话,左乐如顽皮的孩童,耍起赖皮,就差撒泼打滚。
喻信乐得前俯后仰,笑得直不起腰杆来。
姑娘家嘟嘴道:“嫂子,你瞧他,出口成章…这有什么好笑的,真搞不懂哥。”
一旁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的佳人,一张小脸熏得黛眉微蹙,唇瓣泛动:“喻公子,何必跟读书人舞刀弄枪,他只是吓傻了,才出言不逊。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他计较。”
左乐抬起头来,见到亭亭玉立的女子心中顿生好感,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只有佳人温柔贤惠,不咄咄逼人。
喻信自然而然发现书呆子的明眸缠着别的女人,俯下去,贴着左乐的耳畔,爽朗清净的声音,却带着说不出魔魅,唧哝了好一会。
话音刚落,喻信拂袖站起,带着两位美人离开,朝着素雅的包厢走去。
留下众人,懵懂一脸失望透顶的模样。第一次见郡中霸道的喻少爷,轻轻松松放弃谗害无辜的人。
难道他良心作妖,懂得人与人之间应当友好相处?
错×…
大错特错×…
左乐软趴趴地坐地上,耳边一直回响着草民们口中喻少爷的莲心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