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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有些好笑,易家家财雄厚,燕窝又算得了什么。但秋姨娘的话哄哄不知事的小姑娘也是够了,又是唯一的亲戚,还是会念着情的。
几两燕窝什么的,萧函不在意,她更好奇那下药的是不是出自郑家的人。
秋姨娘又转了话题,笑语嫣然道,“表姑娘也出孝了,我让姝儿多来寒枝院,你们姐妹俩也好多说说话。”
萧函微微点了点头,之前原身为守孝,不仅是闭门不出,也甚少见客。
……
“表姐。”一位容貌甚美令人惊艳的粉衣少女盈盈地走进屋内,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
她就是郑同与秋姨娘的女儿郑姝。
郑姝继承了秋姨娘的美貌,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鲜花初绽,眸含秋水,顾盼之间极为动人,笑意盈盈,说不尽的娇媚可爱,衣着质地且不说,发间的步摇金钗,手上的名贵玉镯,更添了几分华彩熠熠。
萧函眸色微动,秋姨娘对女儿倒是极为宠溺。
郑家早在易瑕外祖父那时起就已没落了,以舅舅郑同的家底和俸禄,怕是供不起郑姝这样的用度。
郑家没有的,又是从哪里来,早在见过秋姨娘时,萧函就有了猜测。
水至清则无鱼。
但避不开的一个问题是,原身若真只是个无亲无故的孤女,便是被亲族贪墨了家财也不奇怪,但易瑕还有一个身份,皇帝亲旨赐婚的未来五皇子正妃。
试问,谁敢贪墨未来皇子妃的嫁妆,怕是不要命了。
别看萧函刚穿来时得知自身处境,对这门婚事更是皱了又皱眉,不怎么在意。但若没有了这层身份,萧函敢说原身一主一仆会被欺负得更惨。在男尊女卑又重礼教的世界,无父无兄的孤女受人欺凌,世情如此。
要萧函来说,无非就是死得快一些还是慢一些的区别。
郑姝似是不经意,柔美的秀眸里又带了好奇的意味,“表姐可见过五皇子?”
萧函抿嘴一笑道,“曾见过几面。”
易父和三位兄长多年驻守边疆,皇帝对易家表现得十分仁厚照顾,贵妃娘娘召年岁尚弱的易瑕入宫,几次下来与五皇子赵承玮也有过接触,原身的印象中,贵妃娘娘受宠位高待下却温婉柔善,对那时的易瑕也很好。
“表姐守孝期间,贵妃娘娘和五皇子赐下不少东西,殿下还亲自来过郑府,可惜没能见上表姐一面。”郑姝言语间多了分艳羡。
嗯,原身为守孝没有见过,看样子郑姝是见了。萧函温柔笑着回道,“陛下娘娘,还有五皇子殿下的关心,我自然是感激不尽。”
萧函耐得住性子,从郑姝口中又套了些话,尽管是特意隐藏了,但萧函还是不难看出郑姝对五皇子的爱慕之心,以及眼底掩饰不住的一抹嫉妒。
且不说原身记忆中的五皇子赵承玮容貌清俊,温文尔雅,就是贵妃之子,地位尊贵,诸皇子中最有可能得到太子的人选,也让人无数人趋之若鹜。
萧函对五皇子还是郑姝的心思都不感兴趣,但她仍能耐得住性子,引导着郑姝多说些话。她守孝三年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侍女青络又是单纯直白的性子,顶多听些府里的闲言碎语。
待到晚饭时,郑姝也留下来一起用饭。看着郑姝也吃下了那些动过手脚的菜肴,而她身边的人也没有什么异常,这倒是打消了萧函本就不多的对下药之人出自郑府的怀疑。
郑姝对五皇子溢美之词不断,不是赞他文治武功,就是称他待下温文有礼,龙章凤姿。
废话有点多,但也不是没有一点用处的。郑姝即便只是闺阁小姐,但对京城的一些大消息热闻还是知晓的。其中有一件事让萧函有些在意,五皇子赵承玮去北地当了半年监军,朝野赞誉一片,在军中名声甚好。
赵承玮半年前去军中担任监军,原身又刚好约是半年前开始被人暗中下毒的,时间偏偏这么巧?萧函微挑了挑眉。
之后的几日,郑姝几乎天天都来寒枝院,但她知道的事不多,萧函在她口中再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后,就没心情再理会她了。
打发她也容易,只说自己还要为父兄抄佛经。
萧函面上露出温柔笑意,“舅舅和秋姨娘待我如至亲,表妹若是与我一同抄写佛经,父亲和兄长们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
“表姐一片孝心,姝儿怎敢夺,还是不久留了。”郑姝闻言讪讪主动带着丫鬟们走了。
回头郑姝就忍不住跟亲娘抱怨了,她还不乐意去寒枝院呢,死气沉沉的,不知有多晦气。偏偏易瑕一出孝,她娘就让她多去走动。
郑姝把自己的心思都嘟囔出来了,“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女罢了,现在还是在我们府吃住呢。”
昔日易瑕是将军府小姐,虽有着亲戚关系,郑家人想进将军府的门槛都难。但现在易家儿郎战死殉国,她这位表姐还不是得寄人篱下。
“说什么蠢话,小心让人给听了去。”秋姨娘到底比郑姝多些心眼,对易瑕未来五皇子正妃的身份有些忌惮。
郑姝拧着帕子,嘴角还是往下撇着。
秋姨娘也不舍得对唯一的女儿说重话,于是转而委婉道,“你与五皇子的事还要靠她呢。”
听到‘五皇子’三个字,郑姝一抹羞红浮于面上,“娘,你说什么呢?”
易瑕在郑家守孝三年,甚至很少踏出房门,又能与郑姝有什么过节。郑姝心里对她的怨念嫉妒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