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一次让个小职工上顶楼。
    助理心思百转千回，最后温顺道“是。”
    *
    霍殷将手中的东西分发给围着他的职工，全部发完后，他转身三步并两步的走进洗手间。
    随手打开一扇门，霍殷将门反锁，然后坐在马桶盖上打开手机。
    手机是快被市场淘汰了的老式机，外壳普通不说，开关机都慢的不行。
    霍殷耐心的等待了会，等到手机屏幕亮起后，他立即给备注为死胖子的人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了两个都没人接，霍殷心一沉。
    他内心隐约的明白这次大概也没成，心底的骄傲劝他不要在自讨没趣，可现实的困苦却让他沉默片刻，打了第三个电话。
    对面也不知是烦了还是觉得火候够了，霍殷第三个电话没打两秒，就被接听。
    “谁啊？”死胖子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霍殷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声音温和得道“周哥，是我，我想问问——”
    “你是谁啊！”
    霍殷的话被死胖子直接打断，对方恶意的道“也不报个名字，你谁啊你，当自己多牛逼呢？喊一嗓子谁都认识啊哈哈哈。”
    霍殷眼中微冷，却依旧平心静气的开口“我是霍殷。”
    “哦——”死胖子拉长声音，他笑嘻嘻道“原来是霍大少爷啊，您找小的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虽然没什么能力啊，但我旁边可不少朋友在，大少爷你听听，是不是很耳熟啊？”
    死胖子说完话，那边响起嘻嘻哈哈的声音。
    “真是霍殷啊？”
    “听声音像，他找死胖子干嘛？”
    “能干嘛呗，不是说霍家前段时间破产了吗？”
    “嚯，还真是霍殷他家啊。”
    “不是，就算他破产，找谁也别找死胖子啊。”一道熟悉的男声笑着高声道“霍殷，你找死胖子不如找我，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只要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我就送你二十万！你要是从我□□里钻进去，五十万我当场现付！”
    霍殷眸色森冷，他不发一言，就这样听着电话里男女生的冷嘲热讽。
    “喂，霍大少爷还听着呢？”死胖子笑完又接过电话“大少爷你还没说有什么事情啊，你尽管说，能帮上我一定帮你啊。”
    霍殷沉默了会。
    他很清楚，这死胖子几天前是在故意给他希望，说着让自己今天中午给他打电话，实际上，早就找了一帮人来看他的笑话。
    这要搁从前，霍殷能立即就把手机摔了，然后开车去找那胖子，把他变成真·死胖子。
    而就这样，那胖子还得掐媚的笑着夸他打的好。
    可是换成现在的霍殷，只能躲在狭小的洗手间里，沉默的听着他们一句句的侮辱和嘲讽。
    “说啊霍殷，你说啊。”
    周胖子大声的道“说出来，让我们都听听呢！”
    霍殷眼底沉沉乌云翻滚，他道“我——”
    “霍殷！”
    洗手间外响起声音“霍殷你在里面吗？总裁找你！”
    总裁？
    霸占s市的江氏集团总裁会找他这么一个无名小辈？
    霍殷怔了好一会，赶紧起身。
    手上的电话里还有死胖子聒噪的声音。
    霍殷根本无需衡量，直接挂断电话，快步走出洗手间。
    洗手间外，跟在总裁身边，总是代表着总裁意思的小助理对他点头“总裁有事找你，跟我来。”
    看到助理，霍殷的心下一定。
    明白总裁喊他并不是个玩笑后，他又疑惑起来。
    两个人上了电梯，霍殷试探的问“张助理，请问一下，总裁为什么要找我？”
    这个问题问得好。
    助理也不知道。
    因为自己也不清楚，所以助理迟疑了下，谨慎的道“应当不是什么坏事。”
    他跟着总裁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总裁的脸上总是冷冰冰的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变化，但是根据他的经验，他还是能感受到总裁提到霍殷时的心情是平静愉悦的。
    助理思来想去，觉得这个霍殷百分之七十得到了总裁的青睐。
    他抱着拉近关系的心思对霍殷温和道“不用紧张，总裁很好说话的。”
    霍殷眉毛挑了挑。
    这好像和他听到的传言有些不符合吧？
    很早以前，他就听说过江氏总裁的名字——江姜。
    和这个仿佛随口取的名字不同的是，外界谣传总裁本人严格又苛刻，不近人情和强迫症一度伴随着总裁许久，更是他的专属代言词。
    直到半年前，这位总裁大肆挥霍钱财，让无数人免费体检和在江氏集团控股的医院里治疗一些小毛病后，这些标签才逐渐转成虽然高冷又强迫症，不好亲近但是人其实还是非常好的。
    现在一直跟着总裁的助理，却对他说总裁很好说话。
    霍殷怎么听都觉得很微妙。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而道“助理，不知道总裁有些什么忌讳？我以前没有上来过，担心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惹怒总裁。”
    他的表情很真挚，助理又是抱着拉近关系的心思，便沉吟了会后道“总裁没什么忌讳，他平时不说话可能是在思考集团上的事情，遇到这种情况，你就尽量不要打扰他。而且……”
    助理迟疑了下，瞥了眼电梯才到十七楼，离顶层还有一段距离后，才低声道“而且总裁不喜欢别人问他家里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