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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姜提着剑,低低笑了【傻子,那不是喜欢,那叫感动,叫愧疚,叫愤怒。】
【现在的我的确奈何不了他,但是只要我还能站起来,那我一次杀不了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就千千万万无穷无尽次】江姜抬眼,看向随手扔掉庄徽的尸体,转头看过来的奇行种,语气温和的和系统道【反正无论如何,他都要……给我死!】
话音落下,江姜剑光一凛,毫无畏惧的直指奇行种心口刺去。
奇行种冷笑一声,他的目光钉在江姜脸上,眼中犹带觊觎贪恋,手上却没有丝毫犹豫,一掌拍向江姜。
与他的强大气势相比,江姜就宛如萤虫,轻易便能被摁死。
江姜对此心知肚明,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直指奇行种的利剑上寒光凛冽,一如他泛着冷光的乌黑眼眸。
被奇行种铺天盖地的威压凶狠压制,江姜的心中毫无杂念,只有纯粹的杀意。
他全身心都投入了利剑里,太过于专注凝视着眼前的人,故而丝毫没有察觉到,不知何时起,他身边平静的空间悄然泛起波动。
波动将空间荡起了皱褶,而在场的人却无人察觉,唯有系统恰逢此时抬眼。
他的目光遥遥看向天顶,穿过了星河宇宙重重空间,径直看到了星海深处陷入沉睡的那个人。
那人依旧静静睡着,长发如海藻般披散,躺在万千星光汇聚的床上。而那精致出尘的脸上,此时正睫毛轻颤,仿佛将要睁开比星光更璀璨的眼眸来。
仅仅是这般轻微的颤了颤眼睫,就已然将整个世界掀起了层层涟漪。
——很显然,他离重新掌控神格,从沉睡中苏醒的时日不远了。
系统思及此处,一时间内心思绪繁杂。既有即将面对宿命的坦然,又有丝丝缕缕无法消除的……不甘。
他沉默良久,最后轻叹了声,深深看了眼那神情如霜雪的睡美人后,就抽出神识回到了现界。
他一回来,正见江姜与奇行种之间的距离在瞬息间近在咫尺。
奇行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江姜,眼中掠过轻蔑与可惜,全身灵气却在刹那间汇聚手掌。
他发出冷笑,正欲毫无保留的一掌打死邵家后人身上时,下一秒,他就身形凝滞,硬生生僵在了原地。
奇行种眼中瞬间充斥了惊慌,他体内的强大灵气已然聚集到顶峰,手掌更是差一丝就能拍在江姜的身上,可这一丝,在此时成了跨越不过的永恒。
还抱着‘刺一下不亏,划一刀稳赚’心态的江姜没有察觉这瞬间的异样,就这么一剑直直刺入奇行种的心口。
直到剑锋刺入血肉,传来钝感之后,江姜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没被打死,反而真切的伤到了身为出窍期修士的奇行种。
这个事实让他一惊,心神不仅没放松,反而更警惕又紧张起来,他连剑都没抽出来,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后,才抬头看向奇行种。
这么一看,江姜方看出些不对劲,奇行种此时双目睁大眼中惊恐,身体宛如凝固了般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而他身上的威压则仿佛被更高层次的存在镇压了,这会没有一丝气势溢散出来。
江姜愣了半拍,继而猛的回神。
他虽然不知道奇行种这是怎么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补刀。
江姜几步上前,猛的抽出长剑。
长剑一抽出来,鲜血便随之飙溅,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裳,还有星星点点的血珠溅到了他的脸颊。
白嫩的脸颊与艳红的血珠形成强烈的对比,江姜却不以为意,而是提着剑站在了奇行种的面前。
奇行种无法说话,眼神里充斥着惊恐与哀求,与他相比,江姜的神色平静无波,既没有怒意也没有为友报仇的畅快,他只是很寻常的提起剑,然后深深的——刺入奇行种的心口。
江姜的目标很明确。
庄徽是怎么死的。
奇行种就得怎么死。
他下手毫不留情,也没考虑其他因素,所以弄死奇行种后,他再次抬头,就见那些门派的长老弟子们此时瑟瑟发抖,一脸惊恐又惊艳的望着他。
江姜没多想,他站直身体,从凉透了的奇行种身上拔出被鲜血浸透的长剑,继而就这么提着剑看向那些人,沉沉冷冷的开口道:“清场。”
他浑身散着浓郁的血腥味,一身衣裳已然被血色染红,抬起来的眼眸里泛着冰冷的寒光,提着的剑尖则滴答的往下滴血。
分明是再凶狠不过的模样。
可因着他容貌绮丽,身姿纤细,这一身的红衣便生生为他点缀成了绝艳,那冷冽的眸光则如高不可攀的霜雪,两者揉杂在一起,形成了让人又畏惧又渴望的绝色。
只是美人带刺,动了贪念亦或者其他心思的人一个不慎,便可能翻车栽入深渊里。
譬如尸体还躺在地上的奇行种。
奇行种身为出窍期的修士都凉透了,那更遑论他们这些元婴不到的小杂兵。
动了歪心思的人思及此处,顿时背后一凉回过神来,他们不敢再多看几眼那人间不应有的绝色,当即唯唯诺诺的后退,领着自家门派的弟子们速度离开。
等所有人都退走,再无一人残留后,站在原地神情冷漠拿着剑的江姜手便一松,将利剑掉到了地上。
剑器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江姜却无心去关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