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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平倏地起身,苏老爷子拦着他,叹了口气,没事,让她缓缓吧,清醒了也好。rdquo;
他们都知道,苏夫人这些年封闭在自己的空间里,愧疚的情感每天都狠狠地剐着她的心,别人无论如何都将她救不出来。
只有她自己,只有小季时,才能救得了她。
能够醒来也好mdash;mdash;
错乱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苏平捂着眼睛迟迟没有松开手。
苏老爷子绷紧的背松了下来,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他对晚辈的心疼不比别人少。
赵军终于听出了名头。
其实赵军想一想,还是个六岁的孩子,能一路进到安市找他帮忙,恐怕也是遗传了苏家人的智商吧。
赵军对于苏家来说有恩,苏平他们是一定要好好感谢他的。所以他们强制赵军这些天就在苏家住了,后面的事,等他们想明白了再进行。
缓和情绪之后,楼上依然半晌没有声音,苏平有些坐不住了,频频看向楼梯处。毕竟是第一次真实地体会失而复得的感觉。
苏老爷子抖着手敲了敲拐杖,苏平转过头来,老爷子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既然孩子回来了,还有很多事要准备的,孩子这么瘦,明天的检查提前约一下,孩子的房间装修,孩子的衣服和玩具都要准备hellip;hellip;rdquo;
说着,苏老爷子呆不住了。
苏平充斥着悲伤的眼睛一亮,摸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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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季时这些年落了许多营养,身上摸起来硬得硌人,苏平伸手牵着他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就怕伤了他。
脱了衣服洗澡,皮包骨,小小的一个孩子,皮肤和肉顺着骨架凹了进去,苏平一个手掌就能圈起他的大半个腰。
浴室里雾气氤氲,苏平替他脱衣服的动作一顿,作为一个大老爷们,那眼眶依然刷地一下就红了。
他狠狠地咬着牙才没心疼地哭出来。
小季时早就没有了羞耻感,手里抱着个下午刚买回来的小黄鸭,他乖巧地顺着小孩专用浴缸坐下,嘎吱嘎吱捏起手里的小黄鸭。
苏平被嘎嘎的声音唤醒,他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眸里的情绪收敛了不少。
衣服、房间、玩具hellip;hellip;苏家要的东西,只要一声令下,有的是人上门来服务。
苏平和苏老爷子第二天没去上班,一早陪着小季时吃完饭就陪他检查去了。
得出的结果在意料之中,严重的营养不良,需要补,但得有计划地有针对性的补。
为了这事,苏平直接请了营养师在家里。
即使这样,满怀愧疚与疼惜的他们,还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多。
他们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搬到小季时面前,就为了让他能开开心心地成长。
之后好几天夜里醒来,苏平都无比庆幸,或许是他们和孩子的缘分没有断,老天爷可怜他们,才让他的妻子找到,将这乖巧听话的孩子归还。
这圈子里,稍微有一点动静就能传得到处都是。
赵军在小季时依依不舍的小眼神下,也回去了,苏家人知道他是个纯厚的人,只能在其它方面去补偿了他。小季时许诺了以后会回去看他。他的这句话,终于也将赵军一个大老爷们弄哭了。
等小季时身体好些了,苏平就开始牵着孩子到处走。
他开始烦恼小季时的上学问题,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孩子,基本上三四岁就开始启蒙了,身为这个圈子的孩子,坐享其成的同时也要放弃一些其它的。
但小季时好不容易找回来,苏平的期望并不多,他只希望他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地成长。
但多年之后,苏军回想起来,明明他儿子启蒙比其它太子爷大小姐晚,却早早地就能独揽公司业务时,他内心既骄傲又自豪。
对于像苏家这样阶层的人而言,有的是为他们后一辈服务的教学机构,只不过苏平没有亲自去考察,总觉得不放心。
最后选定的一所幼儿园是国际幼儿园,包含了本土语言的学习和各种外语基础。
最重要的是,这所幼儿园离家里近,他们苏家一家人都不舍得孩子,中午可以回家,也能缓解一下他们三个长辈的思念之情。
渐渐入了秋,微风徐徐,天气开始变得凉爽,让人毛孔舒展。
这一天,小季时背起了小书包,在苏平和和苏老爷子再三不放心的叮嘱下,以及苏夫人担忧的神色下,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迈进了幼儿园的大门。
一转身,等家长看不见了,小季时便耸拉着脑袋,旁边叽叽喳喳的哭闹声直让他脑壳疼。
从幼儿园到大学,如果按部就班地来,有得折腾的。
所以小季时决定混混过去得了,他脑子聪明,直接跳级往上走。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一天下来,除了中午回苏家一趟,剩下的时间都萦绕在孩子的哭声中,他脸色都臭了。
苏平早早地就在幼儿园门口等着他的宝贝儿子了。
一身正式西装,衬衣打着领结,底下踩着铮亮的皮鞋,苏平还是第一次以父亲的身份的来接自己的孩子,他内心又激动又紧张,同时担心孩子在幼儿园处得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
时间一到,幼儿园的小萝卜丁在好几个老师的安排下排排队,小季时背着小书包,一眼就看见了夹杂在家长之中的苏平,他脚步一顿,轮到他的时候,小季时昂首挺胸,一张小脸绷着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