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达尔沉思道：“我得考虑考虑，南营方面人数太少，一旦发动计划，恐怕得不应手。”
    程涵笑了。
    “正如我在血煞教官面前说的一样，南营人少，但精英多，北营人多，但精英少。”
    “以强击弱，狮子搏兔，会被兔子的数量吓到吗？当年岛国大举入侵华夏，还不是因为装备精良，才有胆小觑泱泱华夏！”
    洛达尔大骇。
    “好你个小子，怎么这么能说，来军团简直是屈才了，你更适合做辩论家跟律师。”
    程涵也笑。
    “洛达尔教官，我话说到这里，还请斟酌考虑。”
    “我知道。”
    洛达尔邀请程涵出去逛逛，按理来说一般学员跟组员都没有资格离开大本营。
    但两大教官可以无视权限，任意出入。
    血煞身为总教官，给予了洛达尔相当多的特权，这让程涵很不理解。
    大本营前面一公里外有条河，名叫拉尔斯加河。
    河不大，也不宽，里面的水倒是很清澈，隐隐还能看到鱼儿游动。
    程涵这才发现到了外面才有信号。
    在大本营的时候，手机也可以用，但无法联络外界，程涵试过联系玉倩。
    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可能是被刻意屏蔽了。
    两个人坐在河边，洛达尔问道：“你好像有很多心事，还是说有很多不理解的事，说来听听。”
    程涵道：“最让我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你的性格并不争强好胜，也没有野心，反而算得上优柔寡断。”
    “抱歉我说得太严重，血煞教官给了你这么多的特权，也算是对你不薄，洛达尔教官为什么会想着发动兵变？”
    洛达尔叹气。
    “我跟血煞是多年的朋友，也算是兄弟，随同一起建立横跨西伯利亚的地狱军团。”
    “那时候的他敢打敢闹，一往无前，但有了权势之后逐渐变得毫无人性。”
    “杀人，屠戮对他而言都是小事，军团就像是一个独立的王国，任何人的生命在他眼里都是草芥，如同蝼蚁般渺小。”
    “不光是这样，他在接受任务方面肆无忌惮，强迫军团成员接单，并可以肆意杀戮。”
    程涵倒是没想到洛达尔也挺仁义。
    “按理说军团既然是地下势力，杀人无可避免。”
    “我知道，但他对于军团内部成员也残忍至极，只要有人不顺意便会强制处死，当然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
    “他这人讲究暴虐，研究了中世纪相当繁杂的酷刑，专门用来给人实施，来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
    “他还说过，他最大的追求就是复兴严刑峻法，来惩治不听话的人群。”
    程涵浑身一凉。
    别说是中世纪的酷刑了，就是华夏古代的那些严刑酷法就足以让人胆寒。
    现代社会好歹变得人性化。
    如果真让他复兴古代酷法，将是整个人类社会的一大退步和折磨。
    “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我没有那么仁慈。”
    洛达尔似乎在回忆着痛苦的过往：“加上我跟血煞，我们兄弟原本有五个人。”
    “另外三人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他残忍折磨而死，就因为没有成功完成任务。”
    “还有，他知道我有个弟弟也是武者，便提出让我弟弟加入进来，我不愿意他也威胁我。”
    “但我弟弟进入军团，他根本不记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怕是也不屑知道他是我弟。”
    “我弟弟经常会被殴打，终于有一次在练习中失误，被他一脚踢踹而死。”
    死了？
    程涵脸上满是震惊，洛达尔像是调笑一样：“很可笑吧，到我弟临死的时候，恐怕他还不知道，他杀的是我弟，是我亲生兄弟。”
    “对于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不杀他，何以儆效尤！”
    程涵赞同他的想法。
    这样的人确实太过残虐，虽然现在没有对洛达尔下手，指不定哪天心血来潮就会杀人。
    所谓的伴君如伴虎也不过如此。
    洛达尔看着他：“你来到这里，应该也是有目的的吧？”
    程涵心上一滞。
    洛达尔哈哈大笑：“你的实力很强，在我看来是文武全才，在随便一个国度都是被人力捧的对象，根本不用来军团。”
    “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程涵也笑了。
    “跟你一样。”
    “你也想杀血煞？”
    程涵摇头：“不，是灭掉整个地狱军团！”
    什么！
    洛达尔大骇：“你跟军团有什么仇恨？”
    程涵便把天组一字号跟清风道人之间的恩怨说了，洛达尔震撼道：“没想到你们早有目的，就不怕我说出去？”
    “我相信你。”
    程涵说道：“我们在某种程度上能达成利益统一，你不会让我失望。”
    洛达尔哈哈大笑。
    在回去的时候，程涵提醒道：“一定要留心凯里，如果可能的话，尽早清除掉。”
    程涵并不嗜杀，但凯里这种人相当恐怖。
    他对于洛达尔于程涵之间的威胁，一点儿不亚于银魂在当初起的作用。
    牵一发而动全身，因一人而毁所有，这里的先例太多了。
    洛达尔道：“他跟我多年，我知道分寸。”
    程涵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暗中给玉倩发了信息，他知道有了今天这一出，兵变近在咫尺！
    ……
    玉倩这边终于接到了消息，大喜：“清风大师，有消息了。”
    清风一看信息，上面写着：“波涅格尼岛，有内应。”
    玉倩跟流云自然不知道波涅格尼的下落，罗斯却是知道，马上让人拿来地图。
    他指着地图上一路蜿蜒的西伯利亚，最东边便是波涅格尼小岛。
    “我会派飞机送你们过去，但切记波涅格尼前面数千英尺毗邻魔鬼海域，尽量不要深入，不然很危险。”
    “知道了，多谢。”
    罗斯问道：“需要我再请雇佣兵助战吗？”
    “不用了。”
    清风一行人收拾行程，即刻启程，他们已经闲置好久，是到了时候大展拳脚了。
    在飞机上，玉倩紧盯着那条信息：“他说军团里面有内应，看来这次的胜算大了好几成。”
    清风也点头：“小兄弟的实力果然出乎我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