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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儿,这世上并非只有江扉一个男子,本宫在偏殿里为你准备了人,你若是让本宫看到你对江扉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的话,那本宫便再想一想。”
软硬兼施的说服牢牢拿捏着楚颐的七寸,皇后笃定他一定会答应的,不过过了今夜无论楚颐还对江扉念念不忘还是散去执念迷恋上其他人,她都不会将江扉留下。
江扉是楚颐的魔障,是皇上的耻辱,也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个人必定要除。
楚颐自然也听出了皇后话语里的意味深长,知道她非要自己证明才可,他扶着桌子的手痉挛的攥紧了精美柔滑的桌布,片刻后呼吸渐渐平复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后,说。
“母妃若是骗儿臣的话,儿臣就不要这太子之位了。”
这句话让皇后陡然加深了对江扉的杀意,她没有料到那个江扉对楚颐的影响居然会如此之大,但在面上她依然笑盈盈的说。
“本宫怎么会骗颐儿呢,夜已深了,颐儿你快回偏殿吧,别让人久等了。”
楚颐垂下眼向她告退,修长挺拔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外,皇后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了,一双美目满是阴冷。
偏殿里燃着不知什么味道的浓香,楚颐关住门走到桌边的时候看到桌上有一壶酒,便坐下来沉默的独自喝着。
寝殿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一道呼吸声,细微又急促,好像十分紧张。
楚颐不愿意去内室,可他也清楚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来摆脱自己的心魔,江扉是男子,这天下长的漂亮的男子那么多,他又何必把心放在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身上。
或许尝过了男子的滋味后他发现也不过如此,他也不是非江扉不可的。
心不在焉的将壶中的酒快喝完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是鹿血酒,那淡淡的腥味被室内的熏香盖住了,又因为他刚才神思恍惚没有察觉出来,所以大半都已经咽下了。
他厌恶的皱了一下眉,撂下酒壶就起身往床榻走,身体由于鹿血酒的效用已经有些发热了,心跳止不住的战栗着。
垂下的床幔影影绰绰的遮住了里面的景象,他挑开床幔,看到躺在里面的是一个美貌的少年。
少年看起来还不大,没有完全长开的面容纤弱动人,喉结也还不明显,看起来雌雄莫辩如同女子。
他看到楚颐后瑟缩了一下,然后脸上浮起了一层羞怯的绯红,忐忑又期待的看着他,怯生生的声音细软的如同谁家未出阁的女子。
“太子殿下...请、请让奴才服侍您就寝吧。”
他坐起身红着脸去解楚颐的衣服,身上只披着一件轻薄的纱衣,纤细的身形一览无余。
楚颐伸手就要推开他,却突然发现他垂下眼的柔顺姿态竟然和江扉有几分相似,怔神的刹那间少年就已经贴了上来,身上的熏香愈加浓烈。
少年含羞带怯的小声说。
“太子殿下,奴才名叫春欢,今年十四岁。”
楚颐的浑身发烫,心里却阵阵发冷。
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他的声音太细太软,身上的香味也太浓了。
他的身上明明应该是很好闻的皂角香,笑起来的时候唇角只会翘起来一点点,谁都能看出来他骨子里的冷淡和疏离。
可楚颐知道他以前对自己有多好,会把自己抱在怀里耐心的教自己读书认字,会故意板着脸轻斥说“楚颐别胡闹”,会无奈的纵容着自己的顽劣脾气,却从来都没有真正伤害过自己。
他想要的不是一个少年一个男子,他想要的只是江扉,也只能是江扉。
少年羞答答的想主动亲他的时候突然被一把推开了,楚颐方寸大乱的摇着头往后退,浑身难受的都快要死掉了,心脏处传来的绞痛让他酸楚的几乎要落泪,嘴里无意识的不停喃喃着“二哥”。
少年不知所措的连忙下床去扶他,却被他随手拿过桌上的砚台就丢了过来,是一副全然不肯让人靠近的凶狠模样。
少年被扔过来的砚台砸中了手臂,当即就尖叫了起来,他害怕的看着突然发狂的乱丢东西的楚颐,哭喊着赤脚跑出门去找皇后娘娘了。
听到剧烈声响的皇后走进屋子里看到楚颐的癫狂模样后就变了脸色,为了让楚颐今夜和那少年欢好,她不仅准备了鹿血酒,还用了大剂量的熏香催助,非要楚颐今晚忘了那个江扉不可。
楚颐现在气血上涌的厉害,本该早就与少年缠绵,可他却偏偏谁都不肯亲近,只是几近痉挛的喊着“二哥”。
当初皇后就问过太医,太医说若是这样的情形下楚颐不发泄出来的话,势必会对他以后有所影响的。
她看着试图上前钳制住楚颐的宫人又被他暴怒的拿东西砸开后,恨恨的踹了跪在脚边抽泣的少年一脚,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没用的东西!”
然后她转身叫来自己的心腹,沉着脸冷声吩咐说。
“以皇上的名义把江扉召来,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心腹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应声后就飞快的消失了。
跟随着传召的宫人从阁楼里离开后,江扉走了一段路然后蹙起眉,疑窦的问。
“这不是去养心殿的路吧?”
宫人连忙弯身颔首说。
“皇上今晚宿在了皇后娘娘的宫里,所以奴才奉命直接带您去凤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