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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被嬷嬷调/教过,对于男子间的情/事也懵懂的了解一些,更何况楚颐对于江扉的亲昵与占有欲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春欢纳闷的想着他们明明是兄弟, 兄弟间也可以这样吗?
可是没有人敢提出这个心照不宣的事实, 他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只好也憋着不说,因为皇后娘娘很凶的警告他们说谁敢说出关于江扉的一个字就拔了他们的舌头, 让他们生不如死。
春欢才刚十四岁,他还没活够呢, 他还不想死。
不过在凤祥宫外面走动的时候他听到其他宫人偷偷说二皇子风寒太重一病不起,皇上却没有任何宽慰,也没有要他延期离京的打算。
那个传言和二皇子关系很亲密的七皇子每天都会去二殿下居住的阁楼外面求见, 却从来都没有被允许进去过,春欢还听说他去养心殿门口跪着求皇上派太医去为二皇子治病,不过那件事被皇后拦下了,还以风寒易感染为由加强了阁楼的戒备。
连那个赫赫有名的霍晟大将军也以要商讨边关战事为由请求见二皇子,不过皇上根本就不管这个事了,都是皇后在全权负责,自然也滴水不漏的挡了回去。
春欢曾偷偷见过七皇子失魂落魄回宫的落寞背影,真的很想跑过去偷偷告诉他说他想见的二皇子根本就不在阁楼里,而是在皇后的凤祥宫里呢,被太子殿下关着不肯放出来。
可是他不敢,他实在是太胆小了。
晚上在偏殿外面的台阶上蹲着守夜听到里面传来的压抑声音时,他也胆小的根本就不敢说话。
他隐隐约约听得到江扉模糊破碎的声音,像是被揉碎了一样带着喘息的崩溃哭腔听的他心里又慌又怕,好想跑进去让太子殿下不要再欺负二殿下了。
二殿下那么好,那么温柔,太子殿下怎么忍心把他欺负哭了呢。
春欢每天晚上听到的时候心情都很难过,他焦灼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头,沮丧的觉得自己好没用啊,他想救救二皇子,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救。
在皇上下令江扉和霍晟率兵回到北上边关的前一天,春欢送早膳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怯生生的问。
“二殿下,他们说您明天就要离京了,是真的吗?”
天真的话里还有藏不住的欢悦,他不知道楚颐暗中安排好的一切,只替江扉感到高兴,以为他终于能从这不见天日的昏暗偏殿里走出去了。
这时楚颐刚去上早朝,他在离开前和江扉温存过,整个偏殿里都还弥漫着暧昧的浓烈味道,春欢一走进来脸刷的就红了。
江扉侧身背对着他躺在被子里,皱巴巴的亵衣散落在了床上,春欢偷偷望过去的时候看到他的一截肩颈露了出来,雪白皮肤上的斑驳痕迹犹如被野兽啃噬撕咬过似的,让人只看了一眼就心惊的慌张避开了视线,仿佛再多停留一秒就会被那凶狠的野兽咬断了脖子似的。
听到春欢的话后,江扉低低咳嗽了几声,然后慢慢的翻过身来看着他,沙哑的声音像是含了一把沙子似的粗粝,不过语气依然极其温和,甚至十分温柔。
“春欢,我有件事要求你,你能帮我吗?”
那些王亲贵族从来都不会对一个卑微的太监说“求”,春欢呆了呆,傻傻的嗫嚅说。
“可是我...我什么都不会做呀...我太笨了....”
江扉看着他局促又沮丧的神情后笑了一下,那笑意浅淡却真切,苍白沉静的面容便绽放出了粲然的风华,只一瞬就摄人心魄。
春欢的心扑通扑通的剧烈跳着,痴痴的望着他忘记了说话,连口水都差点要流下来了。
江扉的笑意淡了,眉眼却还是柔和的,掖在被褥里的手摸索着伸了出来,把掌心里的一个蓝色香囊递给了他,温声说。
“明天的时候你帮忙把这个给霍晟将军,好吗?”
春欢愣愣的低头,最先看到的却是他手腕上的一圈痕迹,是被人死死锢着用力过度而留下来的,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他突然间鼻头一酸,闷闷的想着二皇子殿下明明也是皇子,为什么皇上对他这么不好呀,皇上知道他被太子殿下欺负了会狠狠责罚太子殿下吗?
江扉的手落在了他的头上,然后轻轻的揉了揉,叹气说。
“你怎么哭了呀。”
春欢连忙擦擦发红的眼圈,接过他手里的蓝色香囊小心的塞进怀里后,信誓旦旦的仰头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认真说。
“二殿下,奴才一定会办到的!”
江扉笑了笑,说。
“多谢你了。”
第二天就是江扉这个二皇子和霍晟将军在文武百官的欢送下离京的日子,霍晟焦灼的等了多日终于继皇上寿宴那晚后再次见到了江扉,对方依然是那副沉默冷淡的模样,骑着马朝他微颔首的时候,霍晟却冥冥觉得哪里不对劲。
列队声势浩大,皇上立于首位慨然的说着望子成龙的期望,还鼓励的在江扉的肩上拍了拍,立在后面的霍晟看着江扉同皇上相拥着露出父子情深的坦然模样,眉头皱了起来。
等所有仪式都结束了,霍晟和江扉分别翻身上马,一同往宫门走的时候他侧头问。
“江先生,你的风寒好了吗?”
江扉朝他微颔首,客气又疏离的说。
“已经好了,多谢将军关怀,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吧。”
霍晟恩了一声,驾着马往前走的时候余光总忍不住瞥向旁边沉静挺拔的人身上,心里莫名浮出了一阵烦躁,总觉得有什么是自己忽略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