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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乘的宿舍在三楼,他先把行李箱放回宿舍,又飞快地跑下去扶着江扉,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不太自然地扶着他的腰说。
“我扶你上去。”
江扉几乎没来过宿舍,不太习惯这吵吵闹闹的环境,而且周围的男生们经过的时候总忍不住盯着他瞧,让他感觉很不自在。
于是听了邬乘的话后,他没推脱,低声道了谢就将大半的重量都放了过去。
乌黑的头发都扫在了邬乘的侧颈,酥酥痒痒的,他紧紧咬着牙关,脸上涨着一层红晕,遇到认识的人打招呼也只是胡乱敷衍着,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右侧的人身上。
细瘦的腰身一揽就能圈住,江扉比他稍微低一些,吃力的上楼梯时便好像倒在了他怀里似的,邬乘还能听到他隐忍的闷哼声和细微的轻喘声。
邬乘实在是心猿意马,没留神踩空了一阶,江扉便往后一栽,完完全全的嵌进了他怀里。
喉结被柔软的发梢扫过,难耐的痒意里钻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心思。
“抱歉,你没事吧。”
看到江扉紧皱的眉头后,邬乘猛然反应过来,紧张的和他道歉。
江扉忍着痛,摇了摇头。
这下邬乘不敢再走神,扶着他到了自己的宿舍。
男生宿舍经常是凌乱不堪的,不过好在地上还算干净,屋子里也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邬乘扶江扉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指着上面说。
“我舍友这学期出国了,他的床铺没人用,你就....”
想到江扉要睡在舍友的床上,邬乘不知为何生出了一丝不快,于是话戛然而止,他的手指也转了个弯。
“你就睡我的床吧,我的干净些。”
总之都是要睡别人的床,邬乘对于江扉来说还算是熟悉的,更何况他现在寄人篱下,便点头答应了。
因为江扉脚扭了不方便活动,邬乘就帮他把带过来的床单被褥都换了一遍,又腾出自己的衣柜放他的东西,这样跑来跑去忙出了一身汗。
这是他第一次为别人这么费心费力,心里却也不觉得不耐,胸口热烘烘的,一股亲昵夹杂着莫名的情愫宛如融化的糖水渐渐渗进了骨血里。
江扉原本对他还有些疏离,现在见他不计前嫌主动帮了自己这么多,就实在不好再冷着脸了。
看到邬乘扭头看了过去,他就笑了一下,主动说。
“辛苦你了,你的伤抹药了吗?我来帮你吧。”
邬乘从来都没有看到他笑过,他总是冷冷淡淡的,如同一个旁观者始终站在喧嚣的人群之外,便也总显得格格不入。
如今他却对着邬乘笑了,漆黑的眼眸微微弯着,嘴角也翘起了好看的弧度,单是这样微笑着就足以令邬乘的心狂跳不止。
他在原地局促的站了几秒后,同手同脚的走到了江扉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从书包里掏出来医生给他开的药,动作生硬的推到了他面前,说。
“给。”
江扉仔细看了看药的说明,然后才拿出棉签给他抹。
邬乘光明正大的看着他,直勾勾的目光有些痴痴的,但江扉专注的看着他脸上的细小伤痕,没有留意到。
离得近了,邬乘都能清楚的看到江扉纤长浓密的眼睫,漆黑莹润的眼瞳,无意识微微张开的嘴是浅粉色的,居然让他想要下意识亲上去。
心神恍惚间,江扉已经帮他上好了药,退到了安全的距离。
邬乘顿时觉得有些失望,眷恋着还想再多亲近他一些。
余光瞥到医务室专用的袋子,他又精神一振,立刻说。
“那我也帮你擦药。”
“可是医生下午才刚帮我...”
“医生不也说了嘛,要揉一揉才能促进药效挥发,这样就好得更快了。”
一番说辞冠冕堂皇,江扉也想快点好起来,犹豫时邬乘已经积极的帮他把鞋袜都脱了下来,然后把他的脚小心的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既然这样,江扉也不好再拒绝了,拿出医生给他开的药,递给了邬乘。
“那麻烦你了。”
江扉实在没办法自己涂药搓揉,严销不在他身边,他又没有熟悉的同学或朋友,这样看来邬乘的确是最合适的人。
原本以为邬乘是个被宠惯的坏脾气,现在看来他倒也挺善良的。
这样一想,江扉对他的印象便改观了许多。
江扉的脚偏瘦,不像正常男生的那样宽大,皮肤又白净,在宿舍的光线下犹如透明似的,指甲盖透着浅浅的粉色。
邬乘的手刚碰上去就忍不住摩挲了两下光滑的皮肤,怕他察觉出异样,就掩饰的伸手去拿药酒倒在掌心里,然后按在江扉的脚踝处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在皮肤交叠的刹那间药酒就变得滚烫无比,掌心下的脚踝猛地颤抖了一下,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江扉很轻的吸着气,蹙着眉隐忍着,下唇都被自己咬的发白。
邬乘看着他,觉得可怜又可爱,还有点想要弄疼他的奇怪念头,努力安抚着他说。
“你忍一忍,越用力越容易起到效果。”
江扉依旧拧着眉,从齿缝里挤出战栗的低语。
“我知道,你不用管我。”
他似是难以忍受的垂下了眼,额上沁出了一点薄汗,沿着眼睫沾了上去,仿佛泪盈于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