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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ip;hellip;罢了。顾凌霄无奈地放弃了想拍易生头顶的想法,沙哑道:你做什么、我吃什么。rdquo;
好!rdquo;
易生几乎是破涕为笑。他连忙把顾凌霄的手放到被子里,接着就咚咚咚rdquo;地跑出了房间。
顾凌霄闭上眼睛又昏睡了过去。这一睡她也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反正她是被易生给她拿下额上冰袋并擦了一把脸的动作唤醒的。
茜姐,你醒啦。rdquo;
易生要是狗狗,他身后的尾巴一定在这个时候开始摇晃了起来。
见他这幅模样,顾凌霄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她被易生小心地扶了起来,腰后也被垫了厚厚的软垫。这软垫不是聂英茜原本就有的东西,应该是易生刚买回来的。
我不知道茜姐的口味,就按照自己的喜好随便做了点东西hellip;hellip;要是不合胃口,茜姐你尽管骂我。rdquo;
易生说着将一个小盘子端到了库搜的顾凌霄面前。这个白色盘子里的东西不是顾凌霄所想的热粥,而是几块漂亮得像宝石的啫喱。
小小的啫喱块有紫色、有橙色、有靛蓝色、有水红色,还有奶白色。这些啫喱块又弹又软,用小勺就能轻松地挖开。易生手持小勺,先挖了一块紫色的啫喱送到顾凌霄的唇边:啊mdash;mdash;rdquo;
顾凌霄浑身都疼,易生要喂她,她也不矫情,张开了嘴就让易生喂。
尽管鼻塞得厉害,顾凌霄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但是当这小小的啫喱随着易生的动作被送入她的口中,滑落到她的舌头上,她瞬间就尝到了最新鲜、最浓郁的果味。
是葡萄!这个紫色的啫喱是香甜的葡萄口味!虽然顾凌霄没有看到易生是用什么做出这啫喱的,可是这个时候她只觉得无数香甜可口的水.嫩葡萄在自己口中爆开,那种带着点玫瑰香气的浓郁果香又清爽又美妙,这让顾凌霄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沉吟了片刻。
易生紧张地望着顾凌霄。
茜姐、怎么样?rdquo;
小奶狗期盼的目光之中,顾凌霄缓缓地重新睁开眼睛。
她没有说话,只是张开嘴啊mdash;mdash;rdquo;了一声。
易生笑了,耳朵尖和脖子上都浮起一层淡淡的红色。他用有些抖的手挖了一勺奶白色的啫喱,再次送进嗷嗷待哺的顾凌霄嘴里。
吃过东西又被易生背着去医院吊了水回来的顾凌霄躺了整整一天,人才恢复了些精神力气。
从床上爬起来,顾凌霄坐了好一会儿才眯着眼睛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眼镜。聂英茜的近视很严重,顾凌霄却没有戴眼镜的习惯。起床后她总是要花一点时间才能想起来为什么自己看不清东西。
聂英茜的房间既贫瘠又杂乱。贫瘠是因为她除了办公桌和弓形椅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像样的家具。杂乱则是因为她的房间里四处都是书,《山海经》、《百物语》、《万年历》、《中世纪衣冠》、《华服云鬓》hellip;hellip;许许多多的书被排在架子上,被堆在聂英茜的床头。
除此之外就是药品。桌面上和架子上多得是摆放得十分随意的药品。从两块钱一瓶的维生素B到三块钱一帖的膏药,从可以涂抹的撒隆巴斯到用来喷的云南气雾剂。风油精和绿药膏有好几个牌子,或多或少都用了一些,看得出聂英茜应该挺依赖这些提神醒脑的东西。
醒过来,爬下床,洗漱好,随便喝点东西,码字。
写到肚子饿随便去吃点东西,回来继续码字。
码完字,洗漱睡觉。这就是聂英茜的一天。
聂英茜每天的生活都是这样的循环,几乎没什么例外。曾几何时她也有过朋友,只是随着朋友们纷纷成家立业结婚生子,连个能出门陪她看电影的人都没有了。
聂英茜的世界很狭小,或者说这个狭小而灰暗的房间就是她的全世界。
茜姐!rdquo;
狭窄而灰暗的世界染上色彩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易生乓!rdquo;地打开了顾凌霄房间的门,在想起自己没有敲门之后又急急忙忙地关上了。
对对对对对对对不起!!!对不起茜姐!!!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rdquo;
门外的小奶狗结结巴巴,大概是拿自己的脑门儿往并不厚的墙壁上撞了吧,门外传来咚!rdquo;的一声,接着就是小奶狗低声的呐喊:好疼!rdquo;
门里的顾凌霄忽然就想笑起来。换好衣服的她扶正眼镜,打开了房门。
怎么了?rdquo;
我、我给茜姐煮了面!面已经熟了、我就来叫茜姐一起吃面hellip;hellip;rdquo;
易生的脑门儿上果然有点红。他垂眼看见顾凌霄朝着他笑,顿时脸颊和脖子都红成一团。
为了成为真仙,修真者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有杀妻证道的,有屠戮自家全门以断情绝欲的,有修炼魔功,将活人当作炉鼎以及炼制法宝的材料的,还有专门牺牲至亲至爱,能生啖儿女妻子道侣的。
顾凌霄不能说因此就不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只是看着这些事长大的她仿佛天性中就缺乏对感情生活的渴望,不要说是男女之事,就是恋爱之情她都看得极淡。对于他人的好感,她也是无可无不可,只要不妨碍到她,她都不会干涉。
易生的感情是坦诚、直白而灼热的。他自己或许想过要掩饰,但就连这种掩饰也成了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