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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理这样的个性哪里能服输?再说她的人身安全现在正受到威胁。为了铲除这个威胁,她已经通过权能rdquo;下达了命令,让自己的亲卫队全力去铲除那个威胁,也就是在下方撞塔的阿兰登。虽然朱理不认为自己的天使rdquo;部队和精灵rdquo;部队会输给区区一只奶牛,但以防万一,她还需要一个能贴身保护她的近卫。
眼下莱昂就在她的面前,她选莱昂做这个万一rdquo;情况下的垫背不光是因为她对莱昂有着相当强烈的执着,更是因为同属女王rdquo;,她无法忍受自己输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野女人。
顾凌霄察觉到有人侵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精神世界里可以有实体也可以没有实体的她像一阵风那样刹那就到了那个侵入者的背后。
身为侵入者的朱理背上一凉,忍不住回头四顾。然而这里是精神世界,精神世界里哪有什么东西可以看?于是在给自己加油鼓劲儿之后,她再一次向着莱昂的精神世界发出了冲击。
莱昂被植入的DNA是家猫的DNA。家猫因为被驯化得厉害,天生就有着讨好主人、排斥其他宠物、独占欲极强的性格。但莱昂不一样,同样是家猫,莱昂这只家猫更像是被人捡回来的流浪猫,他不但没有宠物猫的亲人与可爱,甚至对人的戒心与防备心都比一般的猫还要高。
这样一只猫,其精神世界的壁障就和沉重的石制宫殿大门一般。之前朱理有亲卫队的帮忙,在俘获了莱昂之后又给予了莱昂大量肉.体上的痛苦与精神上的刺激。这些痛苦与刺激就像是在石门的缝隙里插入的撬棍,朱理只要巧妙地使力就能强行撬开莱昂的心扉,并乘隙钻进莱昂的精神世界里。
眼下的情况却是不一样了。莱昂的精神世界重又对着朱理关闭了,且朱理没有亲卫队的帮忙很难给潜能被激发的莱昂造成伤害。单凭朱理自己的精神力,要推开莱昂的精神壁障就像是一个柔弱女孩儿对着宫殿的石制大门一通乱撞。
为了得到更多的情报而没在第一时间把朱理这个入侵者赶出去的顾凌霄就这么观察着朱理的行动。她就不明白了,这小姑娘怎么跟演独角戏似的,表情戏多到不行。
要知道她面前的不过就是一扇轻巧而脆弱的玻璃门,那样的门她踹都不用踹,只怕用一个指头就能打开了。这小姑娘一脸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连吃奶的洪荒力量都使出来的模样,她面前的玻璃门却是纹丝不动。
要我帮你么?
朱理听到声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凭空出现的声音对她而言无异于一记惊雷炸在了身上。她惨叫一声,直接就脱离了精神世界。现实中更是一张嘴就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顾凌霄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说了句话就能让人家小姑娘受此重伤。一时间她有种成年人欺负了幼儿园小朋友的罪恶感。
但想想朱理在星湖做的事情,顾凌霄这点小小的罪恶感便烟消云散了。
会干屠城这种事的可不是什么可爱的小朋友。即便她弱得和一只小鸡有得一拼,顾凌霄也不会对这种人产生怜悯与怜惜。
脚下的震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朱理却连这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抖个不停还要口齿不清地骂可恶!rdquo;、什么鬼!rdquo;,朱理和个喝醉酒的人一样战斗站不起来mdash;mdash;她绝对不想再在精神世界里和刚才遇上的人交锋了!不hellip;hellip;那种强大,有那种强大的玩意儿怎么能称之为人rdquo;!那根本是、根本是mdash;mdash;
朱理不想承认自己那刹那之间想到了神rdquo;这个单词。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整个人的精神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巧地从她的身体里给拿了出来。
朱理惊恐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精神世界之中,并且这一次,那个强大到她无法估算的玩意儿rdquo;就像人类拿着一枚西洋棋子一般拿捏着她。
反省hellip;hellip;不,算了。反正就算我说请你反省一下自己,你这样的人也绝对不会反省自身的错误对不对?
那就算了。不反省也可以。
女子的手轻轻柔柔。可就是这样一只手把朱理塞进了一个极为狭小的箱子里,并且为这个小箱子上加了盖儿。
不hellip;hellip;!不要!!
意识到自己即将被囚禁在精神世界里的朱理用力锤上了箱子壁。然而这个箱子的墙壁竟然厚得比周王国女王复原的长城rdquo;还厚。
求你了!求你了!不要杀了我!不要杀了我啊hellip;hellip;!!
朱理哭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更令她害怕的是装着她的箱子却越缩越小,眼看着就要把她挤成肉酱。
顾凌霄没有对朱理解释的必要,不过她想了想决定还是让朱理安心:我不会杀了你。
朱理破涕为笑,下一秒却悚然明白了这不打算杀了她的人是准备做什么。
容身之处仅有方寸之地,朱理在狭窄的箱子里不能翻身不能活动,她只能一直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永远地站在同一个地方,而她面对的是永无止境看不到边界的永恒黑暗。
受到女王权能rdquo;的影响,朱理不能自残,不能死亡,连大哭出声也仅仅是让她能够呼吸的空气变得更少,令她的窒息感更强。
hellip;hellip;这样活着,倒还不如被人一刀杀了来得痛快。毕竟死亡的痛苦不过是一瞬,而被囚禁在精神世界里,直至肉身死亡朱理还不知道要经过多少的体感时间。要是将她囚禁在这里的人有慈悲心肠,又或是她运气好,她的肉身很快就会死亡,那她或许只用体感个几万光年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