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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球到手,庄鱼低语几句,台上织出成千上万条白色光线,相互交错,错综复杂地笼罩整个擂台。
你这样,她看不见,换成红色,显眼。rdquo;庄鱼笑道。
唧唧。rdquo;整片台上空间的白线变成红色。
擂台另一侧的山栖一见就知不好,白球的招数她是见识过的,稍微细心点,就没大问题,只是她有点吃不准庄鱼,就像猴子所说,不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摸不清,就只有先下手为强。
双手交迎,接二连三滚出无数的火球向庄鱼飞去。
庄鱼不避不让,还在那里和白球说着什么。
待火球飞近,只见广袖飞扬,火球还没沾上衣袖就被狂劲的大风拦截回去,转头向来时的路飞回。
山栖显显避开,火球碎在风中。
风止,空中毫无第二层幻力的波动。
没有用幻力,她是怎么做到的?
一掌退化火球,庄鱼并未收力,她将内力注入光线中,随即走到边缘,右手攀着光线靠在上面,对山栖笑:我这人啊,最不喜欢见血,特别是我喜欢的人,来吧,你穿过它来,就算你赢。rdquo;
一语闭,场外传来阵阵喧闹,纷纷嗤笑这不就是几步路的事。
魏家二堂主愤怒地站起呵斥她胡闹,若不是正处赛中,必定要下去捉来揍一顿。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rdquo;魏家主按他坐下,请一杯茶。
对于她,多多少少算是了解一点,对她不好无碍,对她好她会报之,对她好后又背叛她,必死。
我过去就算赢?rdquo;山栖不可置信地重复道。
庄鱼一笑,轻道:是。rdquo;
好,莫后悔!rdquo;
说起就乘梦骐上空,想要从天上而过,然而她上升一尺,红线便高出一丈。
她再升,红线紧随其后,无论她飞多高,红线就像有灵魂一样,随着她一升再升。
举目一望,天上地下全被交错相交的红线笼罩得严严实实,红线隐入云端,好似将天上地上连出一条通道。
只能穿过,她倒要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她看着闲庭漫步走进光线中的人,握紧双拳,死死咬住唇,乘梦骐往红线而去,眼看即将进入,一阵大风拂过,吹翻了她的衣袖,下摆飘过红线,瞬间被割碎成粉末随风散去。
粉末糊面,她大惊失色地后退,停在一尺外,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运起幻力向红线砍去,匕首刚触上线,连咔嚓声都未发出,就断成几截掉进擂台上的火焰里。
喧嚣的看台静止一片,俱是目瞪口呆地望着。
山栖僵硬在外,眼珠随着庄鱼的脚步而挪动,突地,她收了梦骐,将衣衫紧裹,从线与线的缝隙中钻进去。
浑身完好无损,她稍微舒缓一口气,再次前进,行了几步掌握技巧,走得便快了,一路毫无阻碍。
她停在庄鱼五步开外,嗤笑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rdquo;
是嘛。rdquo;庄鱼笑道,上下打量扫视她一眼,抬脚后退,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这样,花架子嘛。rdquo;
她呵呵一笑,竟一眼不看红线的分布,直接横穿退出去,红线在她身上就像光影一般不存在。
山栖还来不及愤怒,身前的红线陡然一个旋转,原本背后的空隙眨眼变成交错的实线,秀发被绞出一片黑末,洒在红色中格外显眼。
她侧身一翻站到另一个细缝中,然而脚还未站稳,整片红线再度旋转变幻。
使诈!
诱她进来!
山栖咬牙怒瞪一眼台边笑意盈盈的人,张嘴想说的话还未出口,红线接连几变,交错的光线缠绕在眼前,她急忙侧头外翻,这次还未落地,光线又开始变动,她不敢分心,只得一换再换,然而光线变幻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得她要避闪不急。
一瓢血泼天洒入火焰,她终究迟了半息的功夫,双腿断落,降下中被下方的光线割成几段,散落在台上的火中。
山栖抱腿痛叫,抬起的手肘擦过光线,划破皮肉,深可入骨。她嘶嚎一声,身上喷涌出无尽的大火,延绵整个擂台,金红包裹大片的光线燃烧,火苗飘摇两簇,大火被红线割成点点火星,四处飘洒。
交错的光线转过眼眸,眼看就要横切头颅,庄鱼抬手抚上红线转过它,光线堪堪擦着鼻梁而过。
又一声惨叫,一根红线横穿腹部。
她痛苦地伏在上面哀嚎,双手软在身侧,幻力涣散,再也动弹不得。
庄鱼凝了笑,冷了嘴角,她抿抿嘴,抽出那根穿刺腹部的红线,将她整个人挑出来,甩向山家的包厢,防护罩大开,却没有人来接,身躯抛向三楼,又从三楼落下砸在看台。
老八跳下去抱起山栖探脖,还有呼吸,他抬头看向擂台上的人,两人对视一眼,他默默地垂下眼敛。
是他们对不起她。
庄鱼勾唇一笑,将光线还原。
白球在空中唧唧rdquo;一叫,弹得老高,似乎想要楼上的人夸它。
唱书人高唱魏家赢,人群静默无声,无半分喝彩,此时喝彩就像是在扇自己的耳刮子。一个时辰前,他们还在向山家贺喜。
庄鱼站在擂台边,手指火焰,白球往上一滚,台上火焰灭得干干净净,红光深切擂台底层,高耸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