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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看过去,都是一震。
比起之前那些大物件,这压箱底的拍品实在小得不成样mdash;mdash;那是一个不过半个巴掌大小的秦玉璜。
秦时玉石开采不易,很难把玉打的通透漂亮,再加上雕琢艰难,所以秦玉样式简单、色彩斑驳,实际并不好看,但是秦玉稀少,所以也值些价值,但是也远没到能在这样的场合压轴的身份。
但是这块玉璜不同。
它与寻常秦玉样式相同,上面却简简单单一丝装饰花纹也无,却在正面用大篆纹刻着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霸道决绝之意几乎透过笔锋而出。
霍风凝视着它,一字一句沉声念:秦,天下。rdquo;
一块在七国时期,就昭示着秦天下rdquo;昭昭野心的玉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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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拍卖结束,已经是晚上九、十点钟了,按照规矩,周家安排客人们在宅子里住一晚上,热闹了一大天的周宅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殷宸当然和霍风住一件屋,霍风让她先去洗澡,等她洗干净哒哒跑出来,他给她吹干头发,看着她喝了热牛奶缩进暖呼呼的被窝里,抱着被子遮住小脸眼巴巴看着他,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才去洗澡。
殷宸垂涎地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被磨砂门挡住,砸吧了下嘴,咬着指头在床上翻滚。
一会儿要不要勾搭一下男朋友呢,反正他手都好了好几天了终于可以酱酱酿酿了,这件屋子又是多么适合洞房花烛夜啊,滚一晚上岂不是美滋滋hellip;
她心里想的火热,可是脑子不知道怎么,越来越晕,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翻滚的动作渐渐停下来,她慢慢闭上眼,脸垂在柔软的枕头里。
她又做了梦。
军帐之中,红烛滴蜡,虎皮铺成的硬榻上被褥褶皱,两个人翻滚着,披散的墨黑长发交织,两道身影交叠在一起,她听见他在她耳边低低的压抑的喘息,她忍不住咯咯笑。
一只手掌却伸过来覆住她的嘴,滚烫的带着薄茧的指腹压在她艳红色的嘴角,他的汗水一颗颗滴下来,在她耳边隐忍着低语:小点声,外面会听见hellip;嗯。rdquo;说到最后,他颤动的尾音已经变调。
她咬一口他的掌心,伸着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肩膀,咬着他的耳垂戏谑说:我偏不,你做都做了,还装什么啊,我就要叫所有人都知道,不近女色铁石心肠的霍将军自己违背军纪,在帐内偷偷藏了个漂亮姑娘。rdquo;
她呼吸间的热气都打在他耳垂上,他浑身都颤了一下,却一点都不慌张,反而狠狠掐着她的腰在她鬓角亲吻,低哑地笑:那你就叫吧,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统领三军能怕什么,我为你着想怕你抹不开脸,你若是想这样,那我就都随了你的心。rdquo;
说着他的力道果然猛地加重,亲吻也越来越热切狂乱,她只觉得眼前发黑,咬着嘴用力掐他手臂,长长的指甲掐的他臂上一道道红痕,她低低地尖叫:霍章,你给我停,我不来了!我不来了hellip;rdquo;
他本有意戏弄她,谁让她最近被他宠的越来越张狂任性,上次在王都宴席上险些撩拨的他露出丑态,他知道他该如何管束让她收敛些,但是临了临了,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委屈兮兮看着他,平时妖异傲慢的小脸遍布红晕,小小地吸着气的模样看着可怜无比,他的心又不免软了下来。
他轻轻含了含她的嘴唇,指腹慢慢擦过她眼角无意间渗出来的泪水,沉声问她:还胡闹不胡闹了?rdquo;
她哼哼唧唧,扭着身子不回答,企图蒙混过关,霍章敛着眉,咬着后牙隐忍了片刻,抬手按住她的腰:不许动了。rdquo;
你好磨叽啊,我不听不听。rdquo;她见耍赖不成,一把过去勾住他的脖子,含含糊糊:快点快点,我要睡觉了。rdquo;
他气极反笑,拍了她两下,想着时候的确差不多了,终究随了她的意。
大半夜的不好叫水,他用帕子沾着晚上剩下的温水给她擦试了一下,她抱着剑窝在被子里懒洋洋地窝着,眯着眼睛看他赤着的胸膛,又蹭过来腻歪着要动手动脚,被他按着手腕重新压了回去:乖乖睡觉。rdquo;
她撒娇:你陪着我睡。rdquo;
他嗯了一声,借着她剩下的水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上干净的中衣刚要上榻,忽然听见外面隐约一阵嘈杂声,他的亲卫在外面禀报:大将军,王御驾已到。rdquo;
两个人都愣住,话音未落又听见外门帐被掀开的声音,一道浑厚大笑的男声:霍卿,寡人来看你了。rdquo;
殷宸倏然瞪大眼睛,爬起来手脚不平衡咣当一声就摔下了榻,霍章眼中的愕然瞬间被笑意取代,他走下榻,果然看见刚才活色生香的美人已经消失,只剩下一把冷冰冰的长剑静静躺在地上,端得是清正刚硬无双。
他拿起剑,屈指弹了弹冷银色的剑锋,轻笑一声:我说什么来着。rdquo;
长剑嗡嗡一声,像是在抱怨,他亲了它一下,把剑放回床上,扯过外裳披上,掀开内帐就大步走出来:王,您怎么来了,可是王都出事了hellip;rdquo;
在门帘掀开的那一刻,她透过霍章挺拔的背影,隐约看见那外面的王一身暗纹王袍,腰间配着一枚玉璜,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那上面刻着的几个字似龙飞旋于天,那是mdash;md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