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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不释手捧着那块墨,看着对面沉静抱剑的年轻男人,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再劝说:霍主啊,您这把剑已经是驱邪斩妖魔的无上神剑了,它哪还需要罡花墨啊,这罡花生于崖顶深缝劲风中,百年成型、千年才能凝成一墨,有震风破妄之神效,道上有的是人以万金相求,您若是不舍得换,便是自己留着清心养神用也是好的,何必非要加在那剑上呢,这不是浪费嘛!rdquo;
霍风仍是那一身夹克长裤,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剑,在冷冰冰的剑锋上摸了摸。
他也不想在她身上动刀,但她偏生喜欢这个颜色,非要学人家做个纹身,怎么劝怎么不听,他又能怎么办。
不用劝了,勾上吧,我自有用处。rdquo;他把剑轻柔地平放在桌子上,用手点着剑身上早先刻好的花纹:沿着这些纹路勾,轻一些,慢慢来。rdquo;
柳老头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那些甩钱玩的神经病,那叫一个痛心疾首,但是最后在霍风淡漠的注视下,也只能颤着手从内屋端出一根金色蜡烛,小心地点着火星燃了罡花墨。
好半响,那凝固的墨色才渐渐融化,一滴一滴黑色的液体低落,正坠在剑身上,顺着剑身上刻着的花纹流淌。
霍风就在旁边坐着,等了三、四个小时,柳老头才终于把这块罡花墨都勾进剑身里,他满头大汗,疲惫地对他招呼:霍主,来看看吧,小老儿可许多年都没费这么大功夫了。rdquo;
霍风握起剑,见那银白色的剑身上繁复的纹路似墨色流淌,那暗沉又深邃的墨黑色,正好压住银白的冷锋,融合得完美无瑕。
他屈指慢慢抹过,长剑无声的翁鸣,像是雀跃。
他摇了摇头,无奈地敲了敲它,把它背在身后,拿出一卷古旧的竹笺放到柳老头面前:你要的墨家机关术下卷。rdquo;
柳老头瞬间眼神大亮,小心翼翼地翻开竹笺,看着里面模糊的墨色口水都要流出来,连连道好,跟抱大孙子似的珍惜地把那竹笺抱在怀里,再看不出一点虚弱模样。
霍主果然大气。rdquo;他对着霍风比了个大拇指,又说:您做事地道,那小老儿也一定得卖您面子,不瞒您说,前些日子周家人刚来找我,他们已经打探到您从西南密地那边的大墓出来。
这两年他们动静越来越大,最近更是召集了道上不少人手,好像打算开一处大墓,您现在回来,我恐怕他们很快就要找上门来,您也早做准备。rdquo;
霍风听了,连一丝诧异也无,只颔首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柳老头摸着胡子,眯着眼看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幕中,旁边小徒弟凑过来:师父,霍主可有些日子没回来了,道上都说他是避开周家逃难了,如今周家摆明了与他不对付,您还接他的单子,这不是自找麻烦嘛。rdquo;
小徒弟自以为说得还挺有道理,谁料柳老头一把掌就拍过来
蠢货。rdquo;
柳老头怒骂道:人云亦云的传言你也信,霍氏是什么样的家族,霍风又是什么样的人物,默剑霍主,那是真真正正的鬼神一般莫测强大的存在,周家再势大再张狂又如何,只要他们是吃这一口饭的,只要他们下了墓,那就只能仰霍氏的鼻息而活,周宗成不信邪,仗着那么点背景非要打破规矩,那就等着看吧,等着老天爷收拾他!rdquo;
他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想到那些年霍氏呼风唤雨的盛景,深吸一口气:跟下面人说,只管把霍主当最尖尖的贵客奉着,霍家族长,就从来没有被谁压着的。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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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风打了辆车,穿过主城区进了靠近郊外的一座小院。
殷宸之前去周家大宅,对人家那雕梁画柱的古典小院喜欢的很,闹着要换地方住,霍风被她磨得没法子,就找林岳置办了这么一处小院,偶尔带她来住几天。
虽然是老宅子,但是里面的设施早就换成现代化的,霍风把背包放在一边,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打开浴室的热水就走出来。
殷宸已经化出人形,正坐在那床上美滋滋欣赏自己的新打扮,听见推门声,她身形不变,扭着头娇滴滴看过来:霍风,你看我好看吗?rdquo;
霍风抬眼一看,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嗓子里,一个字也挤不出。
好看,怎么不看好。
那一身纤细曼妙的姑娘斜斜靠在床上,就松松垮垮披着一件黑袍,露出大片雪一样白的后背,从纤细锁骨到精致的蝴蝶骨,墨色如流淌的汁液肆意蜿蜒,黑的幽沉,白的剔透,被昏暗的灯光一打,明晃晃的让人移不开眼。
霍风只看了两眼就侧过眼,把新衣服扔到她旁边:去洗澡,我给你热牛奶。rdquo;
眼看着霍风关了门就要走,殷宸不高兴了。
你个狗男人,有没有点情趣,我都这样了,你就让我去洗澡。
洗洗洗,洗个屁!
她愤愤跳下床,拖着那松垮的黑袍,赤着脚踩着柔软的睡衣就气势汹汹冲到他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去咬他的脸:你让我去洗澡!我这么好看你让我去洗澡?!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人家是衣冠禽兽,你简直连禽兽都不如。rdquo;
霍风被她一碰,浑身都僵了,他们这次下的墓格外凶险,在那里呆了两个多月没正经亲近过,现在她一贴近,熟悉的呼吸伴随着熟悉的香气铺天盖地把他包裹,他几乎快喘不上气,只能晕晕乎乎被她推着一直往后,直靠到贴着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