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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家就有市场,而且香港那边就有人这么干!易武也在卖,陈柏文很矛盾, 要不要参与一腿。这事从回来一直困扰着他, 你的茶要放一二十年, 对方的只需要一年。成本立竿见影, 价格估计差距也不会很大。就是不知道是茶的幸,还是不幸。
冰兰在这里的第一个新年算是热热闹闹的过了,陈柏文今年早早带着二儿子和其他人去了麻黑不远的孙家寨。路远一些,据说那边的野生茶树多, 口味类似刮风寨,价格却便宜很多。刮风寨的茶在易武占据一席之地,如果能将那边的茶收来, 春茶这一块绝对赚上一笔。
家里交给了陈炫宇。冰兰跟着沈秋玉又去了外婆家坐镇,这次冰兰和沈秋玉都换上粗布衣服跟着去茶园采茶, 回来跟着做茶。有两人的加入速度自然快了一些, 沈秋玉还好, 主要的冰兰, 爬树比男孩子还利落。
茶园的面积都在扩大, 沈兆成盘算着今年会比去年产量高一些的。有的茶树可以采摘了, “那是小树茶,要单独放的”
小树茶价格低,但有的商家会混在老树茶里面。沈家在这方面却从不含糊。欢快的日子匆匆流逝。
“二太太,大太太让你和二小姐赶紧回去”陈家的车夫气喘吁吁跑来叫娘两回去。
“什么事这么急?这茶再有几天就收上来了”沈秋玉道。
“二太太,先别问,咱们回去吧,大太太让你马上就回去”车夫着急,却不敢说实情。
冰兰没觉得是好事,“娘,听大太太的,咱们走”
娘俩焦虑地赶回陈家宅子,人直接被带去主屋。陈家易武的女人孩子都在了,扒开人群冰兰看到木板上躺着的陈柏文。
沈秋玉一下子扑过去:“老爷!你怎么了?”
冰兰一看陈柏文的脸色就知道那是死人的脸色。心中大惊,陈柏文死了?怎么死的?人看来被收拾过,表面看不出什么来。
周围的人都在哭,沈秋玉哭得更是凄惨。冰兰只是呆若木鸡,她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行了,都别哭了”大太太发了话。众人停止哭泣,都去看大太太,陈炫宇就站在大太太身边,一脸悲戚和严肃。
没看到陈炫宏,三太太萎缩在一旁,眼睛红肿着。
“各房都进来,其他人先出去”大太太说完进了里间,人们鱼贯进入。冰兰进挨着沈秋玉站着。大太太坐下后扫视众人:“这次老爷出事,二少爷难辞其咎”
三太太普通跪下,用不太标准的昆明话哭道:“太太,二少爷一定尽力了,他现在生死未卜,求太太赶紧找人医治”说着将头重重磕下去!
大太太哼了一声,“尽力了那该死的应该是他!而不是老爷!”
“太太,来的人不是说了吗?场面太乱,老爷只是意外啊!”
“意外?我看是故意为之!”大太太继续说着狠话,冰兰觉得大太太就是故意栽赃二少爷,陈炫宏应该不是那种人。
“不会,二少爷最尊敬老爷,他要是能护好老爷一定会舍命护好的!”三太太为儿子辩解道。
“我看二少爷就是怀恨老爷让他辍学!”大太太说完看向沈秋玉母女:“将三太太扶起来,咱们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秋玉和冰兰将不想起来的三太太拉起来站一边。再跪着都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听听大太太想怎么办。男主人没了,他们这些人呢?
“春茶正是关键时刻,老爷却因两村村民争夺茶树被殃及,这事不能这么了了,我们一定向府衙讨要个说法,为老爷报仇!
老爷的后事要办,但春茶不能错过,错过的结果大家都知道。我和大少爷决定现将老爷的后事办了,然后大家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争取不影响到春茶收购,明白吗?”
“明白”众人回答。
“明白都下去,听大操安排”
冰兰母女将三太太搀扶着出去,“三娘,二哥在哪儿?”
“在他房中”阮玉香软软的,全身虚脱般靠在沈秋玉身上,人却努力向前挣扎着,看来打击不小。
沈家男孩在一进侧厢房,陈炫宏的房中一股血腥气,三太太哭着奔过去看儿子。陈玄宏呼吸微弱,身上的伤被布条缠绕着。
冰兰过去一探,脉象虚弱无力,嘴唇干涩,身上滚烫。“三娘,去烧热水来,二哥发烧了,娘,你去弄点盐和糖来,还有热水,你跟三娘一起去,要快点”
“要不要请郎中?”沈秋玉问。
“大太太不让”三太太说着又哭了。
“那就快点,不然二哥真的不行了”
两个女人一听,相扶着就走。冰兰叹口气,暗道幸亏遇到她了,不然这人真的没救。旁边有碗水,应该是三太太喂儿子用的。冰兰给陈炫宏喂了一点水,帮他润了一下唇。一粒伤药送进陈炫宏嘴里,再加了一点水,她看到男孩喉结处有了吞咽动作放心了。
沈秋玉的盐和糖先到了,又拎了一壶底的热水。估计为了快,烧得少。混合了一点盐和糖,冰兰用勺子慢慢喂进陈炫宏口中。
可能是发烧干咳的缘故,也可能是为了活下去,冰兰喂着,陈炫宏努力吞咽。一碗水过后,三太太也来了。冰兰将陈炫宏的衣服脱去,伤口包扎处打开。这一打开冰兰才知道陈炫宏伤的有多重。
那一道道刀痕深可见骨,一条胳膊也断了,淤青更是遍布。那场面该是多惨!冰兰检查完陈炫宏的伤,旁边两个女人已经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