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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窦德瑞见到他们的动作,心下一紧,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下一瞬,他就看到一个个通红的火球从城楼上落下,在先锋军惊恐的眼神里,硕大的火球兜头砸下,火舌顺着布衣瞬间将整个人包围,随着一声声惨叫,跟上次一样的场景再次重现,窦军无力地跌下云梯,却顾不得疼痛,拼命在地上翻滚着,试图灭掉身上燃烧的大火。
更要命的是,好些火球直接砸中了云梯,那木头梯子怎么经得起烈火烤炙?不消片刻,云梯从中间截断,轰然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窦德瑞脸色难看至极。
好在他这回的准备也算充足,见一计不成,第二波窦军当即上前,一边掩护一边前进,合抱一根重木不断撞击城门,另一边,投石机上阵,将石块、界碑等统统抛向城楼。
投石机不愧是攻城之利器。在它的炮轰下,城楼上的的战棚敌楼等防御建筑首先遭殃,这些木制的建筑压根儿挡不住投石机的强攻猛轰,几轮下来就已经开始摇晃起来。
投石机结构精巧,功能完备,一向是守城士兵最头疼的东西。在发明出火炮之前,人们面对投石机几乎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
但好在,唐沅有外挂。
这个世界没了世界意志的限制,1088的许多功能也都回来了。古代社会虽然不像现代那样网络密布,任它为所欲为,但像当初在伯爵府训练场给唐沅递鞭子那样,移动个小东西它还是做得到的。
比如,投石机上支撑抛杆活动的那根木轴。
“咚——”
一声重响,投石机上的重物连带着抛杆木轴,直直地倒在地上,跟下方支撑的木架彻底分离开来。
窦德瑞见此一愣,随即怒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投石机怎么突然坏了?你们之前都没好好检查吗?”
身旁的副将两股战战:“检、检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窦德瑞还待发火,然而下一刻,更诡异的事就这么在他们眼前发生了。
仿佛是一个信号,随着第一个投石机的上下分离,其他投石机都一个个崩裂开来,化作了地上的一堆烧火棍。
看着自己千里迢迢运来的攻城重器在自己面前变成一堆废品,窦德瑞目眦尽裂。
“怎么……回事?”
然而,注定没有人能回答他。
城楼上,一个萧军将领指着下方彻底损坏的投石机,兴奋地冲身边的兄弟们大叫:“大家快看哪,敌军的投石机没用啦,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我们一定可以守住安州,守住我们的家!”
此言一出,本就高昂的士气再次大振。
连老天爷都站在他们这边,区区窦军又有何惧?
投石机损坏,窦德瑞当即变换计策,开始实行车轮战。一**窦军高喊着冲到城楼下,云梯木槌一起上,势要用人海战术将安州城拿下。
萧军见此早有准备,一批批弓箭手当即上前,射下的却不是箭矢,而是一支支看着轻飘无力的竹矛。
窦德瑞见此对左右笑道:“孟泰初简直可笑,这样的竹矛连战甲都刺不穿,何谈杀人?”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又错了。
比起箭矢,那竹矛的确不甚锋利,可密密麻麻一大片下来,还是有不少在窦军身上刺出了伤口。原本这点小伤对常年打仗的士兵而言压根儿不算个事儿,可没想到,那竹矛上竟涂了东西。被刺破皮肤不久,毒素迅速蔓延到全身,不一会儿,一大片窦军就浑身抽搐着、口吐白沫地倒了下去。
这就是唐沅这些天叫城内军民连夜赶制的东西了。那竹矛上涂的乃是安州附近特产的一种叫“见血封喉”的植物汁液,这见血封喉外表平平无奇,汁液却是剧毒的神经毒素,在得不到及时救治的情况下能迅速致人死亡。安州城内箭矢有限,用一支少一支,这竹矛的威力在毒汁的加持下丝毫不输箭矢,在此时就派上了大用场,大大减缓了守城的压力。
城下的窦军一**地上,城内的萧军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层出不穷。窦德瑞整个人暴躁愤怒至极。
这次攻打安州城的代价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若是损失了这么多兵力还不能拿下安州,那可以预见,此次过后,他必定元气大伤,说不准就会被其他势力瓜分殆尽。
他阴沉着脸,大步走到战鼓旁边夺过鼓槌,狠狠地敲击大鼓。
“继续前进,务必攻下安州城,后退者,杀无赦!”
众将士闻言神情一凛,举着大刀长|枪更卖命地冲了出去。
……
这场攻城战从头一天中午打到第二天清晨,尽管唐沅用了一切手段计谋尽可能损耗窦军的兵力,但窦军的众多的人数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第七天上午,随着一声巨响,安州城门在连夜的撞击下轰然坍塌,早已整军待发的萧家军站在城门后头,城门一倒立刻就冲了出去。
唐沅骑着一匹毛色光亮的枣红色战马,和孟泰初等人冲在最前,他们身后紧跟着的是训练有素的骑兵,再后面是步兵,原本的安州守将混杂着收编的战俘,还有林家傅家这样的大户送来援助的府兵,所有人都瞪大了眼,高喊着“杀啊”向前冲去。
窦军连夜攻城,又要应对萧军花样百出的手段,本就十分疲惫,萧军却是端坐城楼以逸待劳。士气这东西,本就是彼竭我盈,在萧军勇往无畏的姿态和震天的吼声中,前方窦军的队伍立刻被冲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