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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有政府插手的话,这件事就变得十分复杂了。
可谁家这么有面子,能让政府为他保驾护航?
蓦地,白文彧想起了家中有人从政的贺家。
京都这地界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大,纵使藏龙卧虎,一块石头能砸中好几个高官豪富,可生意正好跟白家重叠、又能毫无顾忌地从白家手上抢东西的,他数来数去,也找不出几家。
贺家便是那个中翘楚。
“贺家大公子回国了吗?”
秘书一愣,似乎不知道老板的心思怎么突然跳到了贺家,但本着良好的职业素养,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年初就回来了,听说贺董早早地就开始在集团里为他铺路,CEO的位置也给他预留好了,就等他做出几份漂亮的单子,就把他提上去呢。”
说到这儿,秘书也隐约猜到了白文彧的意思,试探道:“您的意思是……”
白文彧冷哼一声:“他倒是命好。”
这话秘书就不敢接了,只呐呐垂头不言。
可不就是命好?一出生就是贺家大公子,还是贺董膝下唯一的儿子。贺家不像白家,百年底蕴,家风清正,贺董和他夫人纵使是商业联姻,却对夫人十分敬重,这么多年连个桃色新闻都很少沾身,更别提私生子了。
他贺夺光风霁月,要什么东西都有人双手给他奉上,不像他,机关算尽,步步为营,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可他命都这么好了,为什么还要来跟他抢东西?这次的项目对他贺夺来说不过是个人履历上一笔稍显漂亮的业绩,可对他白文彧而言,却关系到他们整个二房在白家的地位!
贺夺……
白文彧咀嚼着这个名字,眼底渐渐覆上一层阴翳。
他自小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抢过来。他看上的东西,就算烂,也只能烂在他手里,而挡他路者,统统都得付出代价。
“去查,看贺夺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动作,查到什么立刻来跟我汇报。”
秘书心神一凛:“是。”
*
“皎皎……”
盛星洲见书房的门虚掩着,一把推开,却见唐沅正在跟谁打电话,当即禁了声,坐到沙发上一脸乖巧地望着她。
唐沅见他进来,也不避讳,继续跟那边谈事情,却走过来随手把阿姨送上来的果盘放在他面前,示意他吃水果。
盛星洲捧着果盘感动不已。呜呜呜还是妹妹好啊,有妹妹的孩子像块宝啊。
起码他爹谈工作的时候,是不会注意到他这个儿子的,更别说给他端水果了。
他一边往嘴里丢小颗的圣女果,一边听他妹妹打电话,隐约听到听筒传来几句“白文彧”“贺家”之类的字眼。
他脸色立马垮了下来,白文彧又搞什么事情了?
等唐沅挂了电话,他觑着她的脸色,试探着问:“是公司的事吗?”
唐沅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问他:“哥,关于贺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是指那个贺大公子贺夺。”
“贺夺?”盛星洲皱眉回忆了一会儿,“我们家跟贺家往来不多,贺家是京都的百年世家了,底蕴深,平时也端着样子,不爱跟我们这些往上倒三代还是泥腿子的人家来往。至于贺夺,他高中就出国了,跟京都的年轻一辈来往也不多。我只知道他是贺家孙辈的独苗苗,在贺家十分受宠,连他那个在政府工作的大伯也对他青眼有加。去年他毕业回国,他爸早早就在集团里给他铺路呢。”
唐沅点点头,盛星洲了解的消息跟1088提供的差不多,也的确是一个言情霸总该拿的人生剧本。
倒是他那个在政府工作的大伯……
唐沅心思一动,却听盛星洲问她:“怎么了,贺家有什么问题吗?”
唐沅轻笑着摇摇头,像是提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神色玩味:“之前我们从白氏那里截胡的项目,白文彧好像怀疑到贺夺头上了,他秘书这两天巴巴儿地在调查贺家呢。”
盛星洲没想到是这个原因,闻言一愣,随即笑出声来,毫不顾忌地嘲笑着白文彧的愚蠢。
他上挑的瑞凤眼看着唐沅,眼底划过一丝狡黠:“既然他自己理解错误,那咱们要是不利用一下,似乎有点对不起他?”
唐沅微笑颔首:“我正有此意。”
白文彧不是以为这事儿是贺夺做的么?那她不妨推波助澜一把,把他心中的怀疑坐实。
白文彧这个大哥啊,她再了解不过,睚眦必报,一肚子阴谋诡计,是个十足十的小人。就像躲在暗处的毒蛇,就算不敢跟人硬刚,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来咬你一口,简直防不胜防。
等他记恨上了贺夺,跟那边斗起来……
啧,那可就太好玩儿了。
“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唐沅问。
盛星洲往嘴里丢圣女果的动作一顿,兴致勃勃道:“今天晚上有个慈善晚宴,盛家每年都会参加。但爷爷和爸妈你也知道,都不爱往这种人多的场合跑,年年都是我去。”
他脸色一垮,眉眼间显出一点可怜巴巴的意味:“可我这个单身狗,连个女伴都没有,每次去这种场合都被兄弟们笑话。怎么样,好皎皎,你救救哥呗。”
敢情是拉她出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