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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道:“今天皇祖母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刘彻虽然是皇帝,但是不光奏折都先送到长信殿去,他自己一下朝也得先跑到长信殿来把政事无论大小都汇报给太皇太后。
这饭再难吃,天天吃也就习惯了。这事再憋屈,天天低头脖子就很难伸直了。他也习惯这样了,哪想到今天太皇太后春风满面,和声细语,和他说话的语气亲切的好像他不是那个近日和她多发生冲突的孙子,而是她最宠爱的小儿子梁王。她甚至还一反常态的从主和派变成主战派,关心起他对匈奴的战略部署了。
刘彻心中警铃大响,太皇太后这样,要么是中邪了,要么就是觉得他太不听话终于要收拾他了。
刘彻离开长信殿,就被叫到长秋殿。王太后把他好一顿训斥,连给他献上美人的平阳长公主也挨了埋怨。
刘彻不耐烦打断王太后的说教,问她:“母后,今天皇祖母太怪了,看见我笑的跟见到鸡的黄鼠狼一样。早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太后道:“可是朝上发生什么好事了?”
刘彻道:“要是这样,我哪会来问您啊。”
王太后道:“今天早上我见她还和平常一样啊。对了,皇后和大长公主今天在长信殿里待了很久,怕不是她们说了什么。都是你,怎么这么贪玩管不住自己。在你姐姐家偷吃就算了,还把人带回宫,这不是把自己的脸放到人家手底下要人家扇你吗?……”
刘彻听着她絮絮叨叨、叨叨絮絮的说教,头昏眼花,昏昏欲睡,终于等到她停下来喝茶润嗓,他精神一振,忙说政事繁忙就告辞了,转身就来到椒房殿,打算借着骑马来套话。
谭意浓道:“怎么怪了?本来外祖母今天心情不太好的,后来我阿母来了,就把她哄开心了。”
刘彻不信道:“就这样?”
谭意浓道:“你说外祖母怪怪的,我看你今天才怪怪的呢,怎么吞吞吐吐的,你和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刘彻一想,可不是,问她:“皇祖母怎么突然关心起匈奴来了?”
谭意浓道:“那不是好事吗?抗击匈奴不是你最想做的事情吗?”
她居然还知道自己最想做的是什么?刘彻有点惊讶。
刘彻抚摸着她的腰,腰很细,很柔韧,摸起来很舒服,他忍不住又摸了摸,逗的谭意浓咯咯笑起来,然后他道:“皇祖母从前是最反对和匈奴开战的人,今天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谭意浓道:“外祖母是经历过诸吕之乱的人,她知道战乱会给大汉带来什么,也知道大汉底薄,必须与民修养,才能修万世之基业。难道你以为外祖母很乐意看着刘家女儿远嫁匈奴啊?如今国库充盈,社会安定,想必外祖母也是觉得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她一直反对,我想一是怕你穷兵黩武,弄的民不聊生。二是你始终没拿出个能说服她的章程来。你若想外祖母多听你的意见,不如多拿着地图跟她说道说道。”
刘彻目光奇异,半怀疑半惊讶道:“阿娇,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谭意浓伸手扭他腰间软肉,道:“怎么,难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学无术?”
刘彻道:“是啊……不,我是说最近背着我偷偷读了不少书吧。”
谭意浓想着刘彻一直重视儒学,笑道:“可不是,我最近新读了《论语》,你要不要来考考我?”
刘彻惊讶道:“你怎么去读《论语》了,好啊,那我就来考考你。“一面果真出题考她,一面扬手挥鞭,策马疾驰。谭意浓紧张的去抱马头,却被刘彻紧紧搂住,凑在她耳边低语道:“有我在,你还去抓它做什么,难道我还能把你丢掉?”
【目标人物好感度升高15,现在好感度为48。】
他们两个在金林苑很快活,但是有人很不快活。
比如长秋宫的王太后,听到刘彻说太皇太后奇怪,就一直坐在那里揣测婆婆的心思。
比如大长公主刘嫖,听完女儿的话,她去见了见卫子夫,回家就照着她的模样一口气找来几十个女孩慢慢挑选。反正她从前就经常献美人,这事,她太熟悉了。
再比如平阳长公主,她客客气气送走来要卫家人的太皇太后身边的侍卫,然后变了脸色,袖子一扫,就把桌子上的花瓶扫到地上了。
管家道:“还请长公主注意玉体,不要动怒。”
平阳长公主冷笑道:“我怎么能不气?不过是个女人,皇祖母就这么着急的来给阿娇出头了。这哪是要人?这明明是在打我的脸!我明明也是她的孙女,大汉的公主,难道还不如一个外孙女矜贵吗?”
管家小心道:“怕是皇后在宫中闹的厉害,太皇太后不得不这么做的。”
平阳长公主叱道:“她凭什么闹?难道姑妈做得,我就做不得?难道母后能忍,她就不能忍?”
管家心道:“哪能比啊,当年太后的外祖母又不是自己的太婆婆。”
但是他没说话,任由平阳长公主噼里啪啦摔了一堆东西,等她坐回椅子,才送上热茶,道:“长公主,刚才太后娘娘派人过来传话。”
平阳长公主道:“母后既然有话,你怎么不早说?”
管家心道:”您没给我机会说啊!”
他说:”太后娘娘要问公主一句,昔日薄太后在时,长公主可敢给先皇献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