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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李皇后在午睡,公主睡在外间,李皇后最近精神不好,是不要别人守在一边儿的,她们也就没守着。公主的乳母当天因为生病了去找了四皇子的乳母过去顶班,她喂完公主就回去了。她们一时没察觉,公主旁边没人守着,起码得一盏茶的功夫,才有宫女发现公主身边没人,就去她身边站岗,站着站着她就觉得太静了,不对劲儿,一看,公主脸色铁青,脖子上一圈青痕,身体已经凉了。而李皇后还在里面睡觉。”
“我当时就怕李皇后以后再和陛下生出个儿子来威胁到太子,就跟她说,公主死了,这下你们都死定了。那宫女吓的哭个不停,我就安慰她,然后给她出主意说,其实要活命的办法也有一个。她就忙问我怎么才能逃罪。我就跟她说,当时那里只有小公主和李皇后,有没有别人过去,她们不知道,那其他人也不知道啊。她们只需要咬定当时只有李皇后在,是李皇后亲手掐死的女儿,她们没来得及阻拦。这样就行了,看护不周导致皇女惨死和没来得及阻止母亲杀死亲女儿可是两个程度的罪名。”
和士开道:“可是当时那么多人,都同意说这谎话了?”
陆令萱笑道:“哎呀,和自己的命相比,李皇后的命又算得了什么呢?她们后来一个个专程过来谢我,可没有哪个觉得不该这么做的,最多就因为良心上过不去,去将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李皇后包扎好伤口送出宫去罢了。”
第87章 只怪我貌美如花(20
就在陆令萱洋洋自得的叙说自己从前的“功绩”,和士开静静听着暗暗心惊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居然开了。
他们两人忙扭头看去,还没来的及看见什么,只见眼前黑影一闪,然后陆令萱就摔倒——不,被人一脚踢倒在地上。
高湛心里气极了,用厚厚硬硬的靴子踢了陆令萱数十脚,她一开始还哀哀求饶,后来鼻青脸肿的躺在那里,虚闭着眼,一言不发,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高湛仍不解气,又狠狠踢了她几脚,然后才含笑看着和士开道:“士开,你究竟瞒了朕多少事?”
和士开眼角的余光瞧见站在门口的李祖娥、高纬与高俨,顿时明白自己这趟过来查探陆令萱发没发疯,是被算计了,他以为他是观察员,没想到居然是在台上唱戏的戏子。
好在,刚才他并没有与陆令萱说什么不该说的,除了透露出两个人的熟稔来。
和士开当即便跪在地上,泪如雨下道:“微臣虽然隐瞒过陛下,但从不敢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
高湛微笑道:“她不过就是一个乳母,你为什么和她这么亲近?”
和士开毫不犹豫的说:“其实臣从前是与她真心相爱的。”
“啊?”这会儿是高纬沉不住气了,他本来在隔壁听到陆令萱如此大胆直白的陈述自己的罪行的时候就险些昏了过去,好在还有个和士开,他得想办法把和士开也拉下水,“那你对我母后呢?”
和士开垂着头道:“微臣第一次见到陆氏,就喜欢上了她。可是那时臣的妻子还未病逝,而她既有儿子,又是戴罪之身,微臣又不得文宣皇帝喜欢,就不敢向陛下言明这件事。可是后来,先皇后发现了我们两个人的私情,就以此威胁我为她做事。她没让微臣做别的事,只是要微臣天天陪她,不然就要把我们俩的私情说出去。”
“微臣以为这就算了,没想到先皇后不仅不放过我,连陆氏她也没放过,她要陆氏做她的眼睛,替她监视后宫。当时陆氏是这么跟臣说的,但是微臣也想不到后来她居然还如此丧心病狂的想要害皇后娘娘。韩凤告诉我太原王(高绍德)的事情的时候,皇后娘娘已经被陛下逐出宫了,微臣顾念着自己和陆氏的旧情,没敢告诉陛下,但是也因此跟她断了来往。”
和士开痛心疾首道:“陛下,微臣是真没想到她还能做出后面这些事儿来。微臣是真后悔啊,如果当初微臣不因为旧情而心软,没向陛下揭发她和先皇后的合谋,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了。”
高俨正生气和士开刚才把自己编的话都推到他身上呢,见和士开装乖卖惨,只想弄个识人不清的罪名,还把胡氏借机黑了一把,他心中不由冷笑一下,不屑地想,哭,谁不会呢?
当即高俨也跪在地上,啜泣道:“父皇别听这人的话,这人嘴里从来没有几句真话。他刚才和陆令萱这恶妇说前几天儿子找他来私下见面,说儿子怀疑陆令萱与皇后娘娘勾结,儿子可以对天发誓,自己从没说过这话,若有半句假话,就叫我英年早逝,不得好死。”
高湛听了他的话,皱起眉头道:“瞎说,哪能发这么狠的咒咒自己?”
高俨抹着眼泪道:“儿子知道,但是父皇,儿子行得端,坐得正,刚才说的绝无半句假话,因此也不怕这么说。和士开刚才和陆令萱这恶妇随意交谈都能对假话信手拈来,何况如今回答父皇的询问呢。父皇千万别信他的,依儿臣看,和士开与陆令萱这么熟,没准儿陆令萱想出的恶计,都是他教给她的,只是他没亲自掺合进陆令萱对付皇后娘娘这件事罢了。”
和士开一听这话,险些要气的跳起来。他没想到,高俨年纪不大,居然这样能演,并且还心狠手辣,诅咒起自己来也毫不在意。
他正要争辩,意浓却没给他机会,她截住和士开的话朝高俨笑道:“俨儿,那杀死骆提婆的杀手也是和大人安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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