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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俶怎么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参与过马嵬兵变的人,一听这话,脸色一沉,道:“你说的有理,父皇他若是真已经被皇后和李辅国蒙蔽了眼睛,那三弟上奏什么,他都看不见,但是李辅国却能看见。我须得尽快写信提醒他。”
意浓道:“咱们不是明天就回长安吗?”
李俶苦笑道:“他三天两头就跑去劝告父皇,若是等到咱们回长安,只怕他早就已经将李辅国和母后得罪到底了。”
意浓道:“那这封信,殿下可得斟酌着写,妾身以为,等到了长安,殿下不妨设宴,邀请李辅国和建宁王一起吃顿饭。”
李俶点点头,他的心态倒很好,还玩笑道:“从前我和父皇在皇爷爷手下讨生活,现在在一个宦官手下讨生活,还真是越活越不像话了。”
意浓走到他身后,给他捏捏肩,笑道:“从前大家只知道殿下是父皇的儿子,如今天下谁不知道广平王英勇无敌,从叛军手里收复了两京。这是殿下自己的本事,谁也拿不走的。”
李俶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继续给李倓写信。
意浓瞧着他,犹豫许久,试探道:“殿下,其实妾身还想到一个办法,只是风险太大,妾身若是说错了,你可别怪妾身。”
李俶放下笔,将她抱在腿上,道:“你说。”
意浓笑着道:“怎么这姿势,这……这可不好说正事了。”
李俶笑道:“怎么这么扭手扭脚的,快讲吧。”
意浓道:“还有个办法,就是太宗皇帝从前用过的。”
李俶的脸刷的就变了,但是他没说话,只是眼睛亮的吓人,意浓就握着他的手,继续道:“这洛阳和长安都是殿下你打下来的,百姓都向着你,士兵将领也都向着你,这是李辅国,皇后,甚至父皇都无法和你相比的优势。只要殿下现在出去,囚禁越王(李系),以“清君侧”的名义攻入长安,李辅国在军中毫无根基,凭什么能和殿下相争?”
李俶捏着她的手,捏的生疼,道:“父皇怎么办?”
意浓知道李俶很孝顺,他一直和李亨感情很深,就声音坚定的告诉他:“有父皇在,李辅国和张皇后尚有一线生机。父皇不在,他们俩必死无疑。所以他们俩绝对不敢动父皇一根毫毛。”
李俶又道:“你莫不是忘了,适儿他还在长安呢。”
意浓道:“适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会不记得他。可是殿下想过没有,为什么咱们这场仗还没打完,长安就急急派人来换下殿下和郭大人?此番殿下回长安,手中再无兵权,只能当俎上之肉,任由李辅国和张皇后宰割。妾身先前说的办法虽然可行,但是未知性太大,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变故。但是如果殿下舍下洛阳,挥兵长安,那天下之主便是殿下而不是李辅国那阉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前几天太忙,今天补上
第141章 通房丫头的逆袭(5)
意浓说完这话,直觉心绪澎湃,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自己披甲上阵,振臂一呼,率领军队攻入长安。虽然她不会打仗,但是军队里有的是会打仗的人。
偏李俶还在那里瞻前顾后,十分犹豫。
他当然不是不想当皇帝,也不是不想除掉李辅国和张皇后,只是他到底顾念着父子之情,手足之情。他就算再有威望,也不可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收复了长安。
意浓就静静瞧着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去四川学了变脸。好吧,她心里有点儿不安,这种胆大妄为的主意不是沈珍珠该提出来的。从李俶的感情史来看,他并不喜欢女人干涉朝政。但是吧,等待,把主动权交给别人——虽然她知道李俶最后肯定是当上皇帝了——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虽然她挺担心李俶会因此对她心生戒备,但是她得赌一把。从美貌上来说,沈珍珠是不可能比过独孤氏了。从性格来说,无论她装成什么性格,李俶的后宫里都不会缺这一款。所以她最大的优势就是她活了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如果李俶愿意,她可以当他的谋臣,当她的心腹。
终于,李俶结束了变脸,把意浓放到一边,召来心腹开了场会议。那个头脑很灵活的亲兵说:”殿下,卑职以为李辅国和皇后的危害远远大于昔日杨国忠、安禄山和杨氏的危害,奸贼不除,恐怕国家永不宁日。”
他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先前你老子就是用这个名义杀掉的他们,现在你也可以用这个名义杀掉你老子身边的人啊。李俶听完这话,捧着自己的良心,颔首道:“捆住越王,咱们这就前往长安。”
意浓听完这话,松了口气,忙跑出去叫起秦歌:“赶快换上这套盔甲,咱们要去长安了。”
秦歌迷茫的瞧着她,问道:“咱们不是明天再走吗?怎么现在就要走了?并且咱们为什么要穿盔甲?”
意浓就把计划跟她讲了讲,秦歌放下针线,颤声道:“怎么长安都这么乱了!”
意浓淡淡道:“父皇对下人太宽和忍让,可不就乱了么。”
秦歌又道:“可是……可是我不会骑马怎么办?”
意浓从前是会骑马的。她当陈阿娇和霍成君的时候,骑术只能说是凑合,但是她冒充扶苏那段时间,可是特意练过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