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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太傅见他这般活泼的样子,心下喜欢,便笑着道:“那便有劳小侯爷了。”
慕珏清了清嗓子,背着手像说书人一般把骆语梦做的那些事全抖了出来。
什么女扮男装去青楼跟他争花魁,三番四次拦着他这个外男私下说话,围猎时捡了野熊幼崽差点把他们三人害死,而且还曾跟太子走的极近。
“不单是太子,我上次偶然间还看到另一个男子陪在她身侧,长的很是玉树琳琅。”
他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听的齐家人目瞪口呆。
“这,这……”齐夫人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是他们大惊小怪,实在是骆语梦做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简直是前所未闻。
贺廷晟本来看着慕珏说话时的模样,心下觉得可爱,所以眼中带了笑意。
可听见他那句‘长的很是玉树琳琅’后,整张脸便冷了下来。
“廷晟,”齐忠泽看向他,“小侯爷说的,可是真的?”
不是他不信任慕珏,实在是太过震惊,下意识想求证一下。
其他人闻言,目光瞬间都移了过来。
只见贺廷晟寒着一张脸微微颔首,神情看上去比平时更加冷漠。
“那这亲事必须要退!”齐太傅直接拍板。
慕珏闻言便笑了起来,躬身拱手道:“太傅大人英明。”
眼下已近年关,齐忠泽说现下去退婚可能有些不妥,待年后便立刻去登景国公府的大门。
商量完这件事,天色也不早了,众人便送两人离开。
上了马车后,慕珏脸上一直挂着笑,看上去心情很是愉悦。
“你很高兴?”贺廷晟嗓音微沉。
慕珏一怔,“解决了亲事,难道你不高兴?”
贺廷晟看着他,“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贺廷晟眯了眯眼睛,俯身逼近,“你觉得南凌冽生的很是玉树琳琅?”
“我什么时候觉……”慕珏说到一半忽然想了起来,哭笑不得道:“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
“随口一说?”贺廷晟挑了下眉,“那便是平日里心里存着,用到的时候便脱口而出。”
自家冰块脸话一多就没好事,慕珏一脸冤枉道:“我要是真念着他,何至于还将他送到露珠那去。”
这话说的还算在理,贺廷晟的神色稍缓。
“大罪不究,小罪从轻。”
话音刚落,大手便捏住慕珏的下巴,直接俯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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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转眼间就到了年根。
承恩侯府过年一向热闹,前来拜府的人络绎不绝。
腊月二十五这天,两人到顾廉卿府上送敬师礼。
可能是因为要过年的缘故,顾廉卿这日对慕珏格外口下留情,只略微叮嘱了两句,便放两人离开了。
刚走出府门,天空中忽然洋洋洒洒的飘下雪花。
慕珏眼睛一亮便伸手去接,“贺贺,下雪了!”
贺廷晟抬手给他拢了拢披风,然后牵起了他的手。
“走走?”
慕珏一听这话,便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用同样的玉冠高束着墨发,穿着一黑一白的狐裘大氅,皆是面如冠玉,目似繁星。
并肩而行的样子,就像洁白无瑕的画卷上洒上了浓墨。
慕珏和贺廷晟借着外袍的遮掩,一直十指交握。
元宝和双瑞在后面远远的赶着马车,只当自己瞎了。
夹杂着雪花的微风将两人的墨发卷起,发尾交缠相覆,看上去格外缠绵。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回了侯府,刚走到府门前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并非是我不让你进去,实在是你这身份不能入府。”看门小厮一脸为难的说着。
青衫女子双眼通红,不断告求道:“我只见小侯爷一面,说一句话就走,求求你……”
“露珠?”慕珏上前两步叫了一声。
露珠听到声音,立刻转头踉跄的跑了过来。
“小侯爷,”她几乎泣不成声,“那个人,那个人就要死了,他……呜呜呜……”
她口中的他,指的肯定就是南凌冽。
“你别着急,我这就去。”
慕珏回头直接让元宝从马车上解下马来,然后跟贺廷晟翻身上马。
“双瑞,带她跟上。”贺廷晟说完,两人便策马朝清风馆奔去。
到了地方,慕珏随便掏出两张银票塞给鸨娘,然后跟贺廷晟快步上楼。
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此时的南凌冽正躺在床上,胸前满是血迹。
慕珏蹙了蹙眉,立刻用内功探查他的伤势。
在经脉中走了一圈后,发现伤势的确非常严重。
他立刻让贺廷晟将人从床上扶起,然后抵住南凌冽的背心将自己的内功传了过去,先行护住他的心脉。
内功传到一半,双瑞和元宝便带着露珠赶到了。
贺廷晟看到三人进门,立刻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发出声音。
细密的汗珠在两人额上浮起,一刻钟后,慕珏回手收势。
刚一睁眼,他迅速抬手往南凌冽身上的几处大穴点了过去,然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元宝,拿纸笔来。”
写下一个药方后,慕珏递给会骑马的双瑞,“现在立刻去医馆抓药,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