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éγυsんυ.coм 64:何谓演技 [2.7k]
“让一让!让一让!你这个婊子养的,别拦我的路!”
高瘦人影从前门钻入车厢后,粗鲁地挤开乘客,来到通往二楼车厢的舷梯口,他握着木质的扶手粗重喘气,抬头向上瞄了一眼,随后飞快登上了二楼。
二楼车厢占地比一楼略小,但配有明亮的窗户和一座外嵌式的小型露台,高瘦人影的目光逐个扫过硬座上的乘客,眉毛越皱越紧。
见鬼的人呢他的目光扫过一处,突然凝滞,右手隐蔽地压了压腰侧,摸到坚硬锐利的质感后,他隔着布料握住凸起的手柄,随后大步走向露台。
那里站着一个人的背影,他穿着白衬衫,下摆没有束进裤腰,气质散漫不羁,一头齐肩短发在煤气路灯灯光下泛着银灰色的柔和光泽!
抓到你了!
高瘦人影故作漫步地靠近,在两人距离不到半米时,他右手手指微动,匕首悄然从风衣内侧滑入手掌。
他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贴上那人的后背,左手故作亲密地搂上他的肩膀,右手持握的匕首则以旁人无法察觉的角度,无声地抵上了他的后腰!
感受到怀中人体一瞬间的僵硬,他嘴角微扬,耳语道:
“不许乱动,不许求救,我的匕首可以随时在下一秒割开你的腰动脉,装作无事发生,配合就点头。”
被劫持者腿肌肉僵硬,同时轻微点头,高瘦人影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现在,把你拿的纸交出来,你从202带走的那叠。”
高瘦人影话音刚落,就听见被劫持者的喉咙中发出一声呜咽,宛如幼兽哀鸣。
等等,这声音不对高瘦人影脑中瞬间升起疑惑和警惕,他把匕首进一步压迫皮肉,低声下令道:“现在,把头转过来,我要看你的正脸,对,慢慢的。”
被劫持者一点一点地转过身体,五官逐渐映入高瘦人影的眼帘——
首先是弧线柔和的侧脸轮廓,接着是小巧挺翘的鼻梁,最后是一双碧绿的眼睛,眼眶微红挂着泪珠,气质格外温文甜美!
这竟是一名女士!
高瘦人影犹被惊雷劈中,而这名女士的表情也被车厢内一些有心的乘客捕捉到,一位发鬓斑白的老年绅士扶着手杖,颤巍巍从座位中起身,大声问道:
“露台的两位年轻人,你们还好吗?是否需要帮助?”
女士听后眼眶更红了,眼泪控制不住流下,两名壮年男士察觉到了不对劲,也站起身盯着露台。йρΘ①⑧.cΘм(npo18.com)
高瘦人影犹不甘心,略一低头,看见女士胸前丰满的性征,又环视二楼一圈,终于明白自己已经跟丢了人,目标极有可能在他登上马车的同时从二楼露台跃下逃走。
他低声爆了一句粗口,趁着两名壮年男士脱离座位的空隙,把怀中的女士猛然推向一侧,在众人的惊呼和尖叫声中,翻掌撑栏,从露台一跃而下,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边攒动的人群中
林洛洛在被推开的瞬间,身形微调,顿时改变了重心,由直直摔向车厢地板变成撞入最后一排座位,那里恰巧坐着一名红发青年男子。
那名青年见这一幕微张开嘴,想要闪避,最后还是伸手把她揽了下来,林洛洛也借势化去了冲劲,坐到红发青年的邻座上。
几名刚脱离座位正欲走来的男士顿时停步,一位老太太也轻言轻语地安慰起美丽动人的女士,男士们见林洛洛没有大碍,并被她得体地道谢后,严厉地谴责了那个想要挟持林洛洛的高瘦人影,便悻悻然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双层马车行驶到了白银城的主干道——圣罗格里大街,这里的建筑多是四五层的高度,墙皮被漆成雪灰色,与造型优美的煤气栅格路灯相衬相映,分外典雅,不远外宁静教堂哥特式的高耸钟楼已然出现在夜色的铁幕下。
林洛洛撩起衬衫的袖口,抹了抹眼角已经干涸实则不存在的泪珠,扮演着一名普通平民女孩的角色。
这叫演员的自我修养林洛洛心底腹诽了一句。
在刚才通过无人的舷梯时,她轻抹脸孔,通过脸颊肌肉脂肪的重组,加上五官的调整变形,顿时变成一名气质温文甜美的女士,成功骗过了追踪者。
我还甚至在十几秒内构思出这个角色的前十八年人生母亲是普通的浆洗女工,父亲赌博欠了一屁股的债,债主见她美貌动人,起了心思,而她为了逃离魔掌故意穿成男士的衣着打扮
灵感中那一点明亮如火炬的存在已经被马车甩在了后面,林洛洛仍然没有放松警惕,尽力扮演着角色,而身旁的红发青年突然改变坐姿,把右腿架在左腿上,衣物因此摩擦出一阵窸窣声。
这个声音不正常,像是板衬内穿,或者某种很结实的布料,和穿越初祭坛上的锁子甲相似普通人绝对不会这样穿着军队背景?赏金猎人?
林洛洛念头一转,绽开真诚的微笑,一边朝红发青年道谢,一边用余光快速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
气温刚回暖不久,他穿的很厚,看不出什么门道他的眉毛和眼睛倒是长得真不错,整个人气质非常阳光
红发青年的神色愈发不自在,他突然腾地站了起来,匆忙点头,没等林洛洛说第二句话,就起身略有冒失地离开了二楼车厢,走路时弓着腰,罗圈腿,仿佛扭到了背。
我是不是把他撞骨折了林洛洛嘴角微抽,注视着红发青年的身影消失在舷梯口
红发青年心神不宁地站在一楼车厢中央,待到马车靠站停稳后,他率先跳下车,直奔一间名叫斗牛士的酒吧。
虽是夜色初临,酒吧内已热闹非凡。穿过正在斗狗捉耗子的大嚷大叫的人群后,他准确无误地在酒吧昏暗的角落内找到了自己的同伴,后者正坐在卡座上,盯着沾了油污的墙壁,目光沉沉,面前摆着一杯分毫没有动过的廉价啤酒。
“伊顿,海恩利希大人说的感应是什么?”
红发青年单刀直入地问道,伊顿的眼珠终于转了转,他的肤色呈病态的苍白,一副宛如被大理石雕琢过的五官冰冷而深刻。
“我们体内被种下了神引,会情不自禁地被神侍吸引。”
红发青年张了张嘴,语气莫名变弱:“那我今天和一名女士发生了肢体接触,然后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就突然硬了,这个有可能吗?”
伊顿终于扭转头颅,暗金的瞳孔从上往下把红发青年审视了一遍,随后道:“没有可能。”
“但,我现在是狼人,按理来讲,没可能因为碰了人类雌性就发情啊!”
红发青年略显激动,抬高的嗓门让周围不相干的人也投来目光,他肩膀一缩,低声说:“你知道的,你又不是没经历过狼人的阶段。”
“奈特,我们在白银城待了很久。”伊顿语速缓慢地说道。
红发青年奈特连忙点头,紧接着听见同伴慢悠悠的下半句:
“你需要找一只母狼了。”
奈特的表情出现一瞬间的碎裂,随即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脸孔
双层马车按照既定路线不快不慢地行驶,教堂哥特式的高耸钟楼已然就在前方,在马车经过一块煤气路灯难以照到路面的巨大阴影时,林洛洛借着车玻璃微弱的镜像反光,飞快地一抹脸孔。
几秒后,车厢内重归灯火通明,而坐在座位上的赫然是一名银发柔软,碧眼深邃迷人,胸膛一马平川的年轻男士!
他嘴角噙着笑容,从座位底下变魔术般,掏出了一件与身上衣衫相衬的深色双排扣礼服,和一顶同色半高礼帽。
穿戴整齐后,他左臂夹着一叠字迹潦草,涂满符号的纸,右手掏出怀表看了看,悠然在宁静教堂站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