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先生，请问你觉得是谁发布了这个不实消息呢？”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得到了提问的机会，他立即站了起来，大声问道。
    童君培拿起话筒，先感谢他和其他记者对这件事的大力关注，然后才回答道：“我也和大家一样，都想知道是谁做的。但是，对方显然没有这么愚蠢，留下足够的证据来让我在媒体面前指证他。不过，天下之大，来者熙熙去者攘攘，皆为利益，想通这一点，其实也就不难看出是谁在背后捣鬼了。”
    他面带微笑着说道。
    那个男记者又追问道：“那童先生的意思是，这件事的背后主谋是为了利益，会不会是刚刚陷入了桃色新闻的童文松先生所为呢？”
    底下的记者们顿时小声骚动起来，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童君培一人的身上，想看他怎么说。
    因为媒体们也都得到了消息，听说童文松夫妇要分家，还狮子大开口，提出要三分之二的家产。
    童君培笑了一声，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你这位朋友真不够意思，我第一个点你提问，你居然想要让我当众说错话，请助理记下他的名字，一会儿的茶饮不要发他的！”
    众人不禁大笑起来。
    他巧妙地化解了这个尴尬，也没有正面回答记者的问题。
    后面又有两个记者接连提问，童君培也都以打太极的方式给敷衍过去了。
    总而言之，他站在台上，就是向媒体们传达了一个意思：童文柏和童淑清之间只是兄妹，并没有像外人爆料那样的龌龊关系，而楚幽白就更加不可能是他们的儿子。
    为此，在新闻发布会快接近尾声的时候，童君培还专门让助理飞往北城，接来了好几位楚帆和童淑清当年的老同事，老朋友，让他们和媒体见一见，说一说自己眼中的这对夫妇。
    那些人都是当年五福汽水厂的职工，岁数都不小了，头发花白，当他们得知楚帆的遗孀童淑清竟然被人拿到网上去诟病，无不气愤不已。
    “我们楚厂长为人没得说，淑清是他的妻子，她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太可恨了！”
    “不应该这么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做这种事的人难道不怕丧良心吗？当年我们这些老邻居们都接济过他们娘仨，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们比谁都清楚，用不着你们瞎说！”
    “童姐是我在厂里的师傅，她是会计，算账快，脑子灵，为人又和气。后来厂子黄了，我们都下岗了，童姐又去私企打工，养活一儿一女。我们都劝她再找一个，日子也不会那么苦，结果她硬是熬过来了。现在人家两个孩子都结婚了，那些眼红的人又出来嚼舌根，损不损啊？”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六七十岁的，也有四十来岁的，虽然都是普通人，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但出于一腔义气，以及对楚帆的敬佩和怀念，他们都自动自发地为童淑清说起话来。
    听着他们朴实真挚的话语，在场的不少女记者都有一些动容，还有人连眼圈都红了。
    站在一旁的童君培知道，这一次的新闻发布会应该算是十分成功了。
    他转身离开，安排助理去带那些记者去一旁休息，少不了要准备各种茶饮，以及红包之类的，这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了。
    回到车上，童君培拿起手机，拨通了厉谨言的号码。
    “怎么样？我知道，你一定在看刚才的直播。”
    他轻笑一声，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
    “那当然了。小蓝也在旁边，我开免提了。”
    厉谨言放下手机，按下免提。
    坐在一旁的楚幽蓝也只好开口说道：“我们都看到了，你从哪里找到我爸的那些老同事？我觉得，他们被利用了……”
    童君培打断她：“别想太多，你就告诉我，有没有起到效果吧！”
    她语塞，但又只能承认，效果很好。
    “那不就得了？非常时期只能选择非常做法，我把他们接来，好吃好住，外加旅游一圈，他们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没觉得自己撒谎，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因为他们看到的童淑清，和我们知道的童淑清，是人的A面和B面。”
    童君培振振有词地说道。
    其实，厉谨言也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事实就是如此。
    “君培，做得很好，下一步就是拿下童氏的那几个高层了。不过，我估计也不难，因为他们都是墙头草，一看童文松那边大事不好，绝对会临阵倒戈！”
    厉谨言很有把握地说道。
    “嗯，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没想到，居然是他们几个人，表面上看，他们是我爸的人，没想到私下里居然想要扶持童文松。倒是有几个高层经常刁难我，却没有理会童文松的主动示好，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童君培冷笑着，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他就是要引蛇出洞，让那几个老东西坐不住了，主动来找自己求饶。
    再趁机吃下他们手里的股份，不算多，可也不算少。
    “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虽然知道厉谨言不像是有钱的样子，不过，童君培还是想试一试，实在不行，他再去银行贷款。
    “多久能还我？”
    厉谨言没问数字，只是问了还款日。
    童君培失笑：“你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说不定。要是你跑了，这就是一笔烂账，我找童文柏要不来，找童文松就更要不来了。至于童氏，也许早就蛀空了，不然你怎么会向我借钱？”
    “你比我更像商人，厉谨言，我看你要是下海做了生意，可能也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童君培打趣道，然后话锋一转：“一年，连本带息，怎么样？”
    厉谨言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行，我帮你问问，不一定能行，但应该没问题。”
    说完，他向童君培问了个人账户，告诉他，两个小时左右会有结果。
    挂断电话，厉谨言准备出门。
    楚幽蓝有些懵了，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紧张地问道：“你去借钱？你能借来多少钱啊？你没听童君培说嘛，他要吃下那几个高层手里的股份，少说也得有百分之八，会上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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