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楚向晚，白故忧依然想不明白，冯梓谦究竟看上了这个女人什么。
    冷笑一声，她继续说道：“他们都说我飞扬跋扈，可是你楚向晚，你才是所有一切罪恶的根源！如果不是你，他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或许他还好好地活着，说不定……我们还会结婚。”
    白故忧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稳定，说话的时候，也是给人一种恍惚的感觉。
    再结合她现在的一头短发，发尖的下巴，不怎么健康的脸色，白故忧活像是一个女鬼。
    听了她的话，楚向晚只觉得有些好笑，“不是你亲手开的枪吗？”
    白故忧不是一直理直气壮的，比谁都强势吗？
    怎么到了这种时候，明明杀了人，反而开始不认账了。
    白故忧猛地靠近楚向晚，只是被身后的一个狱警给拽住了，不能再上前。
    “是啊，是我开的枪！可是，你知道吗，只要他和我低个头，说一句他做错了，我就不会那么做了！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他的人，他走了，是我最难过啊……”
    “他是喜欢你的，很久之前就一直都在喜欢你，哪怕是你已经嫁给了顾星辰，哪怕你早就已经对她这个人不上心了，他还是喜欢你！为了你给拿解药，他不顾一切地欺骗我的感情，在国外整容，安装假肢，不也是为了能够回到你的身边吗？”
    “他真聪明，就算被家里抛弃了，一样可以换一种方式，风风光光地回到大众的视线里。可是，也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他总是一败涂地，他明知道欺骗我的后果是什么，他只要你活着！”
    这些天以来，白故忧早就一遍遍地告诉过自己，面对楚向晚的时候，绝对不能落了下风。
    只是，在这一刻，她的眼睛就是不争气，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楚向晚，你才是最狠心的那个人！明明知道冯梓谦一直以来为你付出了多少，而你，一直都是坦然接受，却从来都不记得冯梓谦的好！他看上你，算是眼瞎……”
    楚向晚看着神色癫狂的白故忧，眼中还透漏着几分不解。
    “说真的，值得吗？”
    白故忧对冯梓谦的深情，几乎没有谁不知道。
    楚向晚却依然怎么都理解不了。
    霍子衿也很惨，但是，她起码还得到了一个冯太太的位置。
    可是，白故忧这一路走来，到底为什么？
    无论如何，楚向晚也理解不了。
    白故忧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楚向晚都哆嗦了一下。
    “值得？谁都可以问我这个问题，就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如果冯梓谦没有喜欢你，他一定会按照家里的安排，老老实实地和我结婚的，我们现在或许已经有了孩子，然后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你！”
    楚向晚忽然感觉到，她和白故忧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的语气也变得冷冽了许多：“也不是没有人生过孩子，也没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白故忧，你什么都知道，何必自欺欺人呢？”
    明明自己都不相信的言论，却还是要在别人的面前，大声地，一遍遍地说出口，这样做，难道真的会让她觉得很满足吗？
    起码现在的楚向晚，还是完全理解不了白故忧的想法。
    “你做的事情，你哥哥都已经快要护不住你了，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好好地接受改造，争取早日出来，这样不好吗？”
    白故忧的刑期还没有下来，没人知道她会被判多少年。
    哪怕是楚向晚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白奕那个做哥哥的，已经为白故忧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
    白故忧为什么就不能珍惜一下，珍惜一下白奕的付出呢？
    “呵呵……”
    空旷的房间里，白故忧的笑声听起来还有些说不出的瘆人。
    “楚向晚，你何必总是这样虚伪呢？你根本就不关心我，你还是关心冯梓谦的吧，就算是你现在还在好声好气地和我说着话，但你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可以去死。”
    楚向晚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是。”
    白故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看着楚向晚。
    她的表情呆滞，刚刚是她听错了吧，楚向晚在说什么？
    真的开了口，楚向晚就像是自暴自弃了一样，把自己憋了好久的话都说了出来。
    “虽然我也觉得冯梓谦做错了事情，但起码不应该是让你来裁决，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做错了事情，还理直气壮的。
    白故忧当真是被宠坏的。
    听了楚向晚的质问，白故忧只是笑着。
    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依然历历在目——
    冯梓谦最后的表情，直到现在，她都记得。
    “他走了，走的时候格外解脱，他觉得只要离开这个世界就好了，或许在我们见面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着要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
    “现在想来，他最后说什么都要回国，也只是为了给你争取活下去的机会而已。解药你吃了，而你吃了药，就翻脸不认人了，连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也没有留给他！”
    “别和我说那个霍子衿，我和那个女人不一样，如果冯梓谦选择了我，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白故忧疯狂地大声喊着。
    似乎只要声音大了，楚向晚就会消失，冯梓谦就会彻彻底底地属于她了。
    哪怕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更加清楚，冯梓谦已经不在了。
    “楚向晚，只要你不曾出现过。”
    楚向晚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脸讥讽地看着白故忧。
    “如果我不曾出现，那你们也看不到后来的他。”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感兴趣，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顾星辰还在外面等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还没出去，他应该着急了吧。
    楚向晚的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可内心早就被白故忧的那几句话给弄得一团糟。
    冯梓谦……
    顾星辰之前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当一个人真的不在了，或许你真的会开始想念一个人。
    哪怕是冯梓谦后来做过许多错事，楚向晚依然忘不掉学生时代，那个冲着她微笑的少年。
    那时候，好像只要冯梓谦一笑，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突然，楚向晚的身后传来白故忧的声音。
    “你可以继续走，试试看！”
    楚向晚回头，是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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