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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也想帅气的脚尖一点就跃上屋顶,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学的东西里从未出现过逃脱牛顿定律的,还是老实爬墙吧,还好爬墙并不难,洛晨从墙上轻巧地跳进了院子里,她落地的地方似乎是陶家的花园,她在进来前找人问过陶府的屋舍分布,陶齐住的地方约莫是在最东边的厢房,洛晨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小心翼翼放轻脚步往那边去。
园子里花香四溢,花朵的黑影摇曳着在月光下,洛晨没走几步听到有细微的腔调隐隐藏在花香中,一并传到了洛晨这里。
鬼神乱力。
洛晨细细听了一会,若是真的是精怪,约莫也是一只可怜的家伙,这呜咽的声音分明是哭声,哭声细弱浮游,却颇为惹人怜爱。洛晨顿了顿自己往前的脚,心中打定了主意临时更换了自己的计划,折回身去朝那哭声走去。
陶飞瑶一边走一边哭,她哭的双眼通红,从屋子里哭累了便出了屋子挑着一条没有人的路走,可哼哧哼哧的哭声却依旧止不住,她本来就爱哭,这一哭更是刹不住了,平日里的丁点委屈此时都放大了来涌上心来,哭的累了就坐在了石凳上继续哭。
她的面前有个不大的观赏池子,本是死水,但在里面放上了几十条鱼,偶有鱼儿从湖面跃起激起一两声水花飞溅。
是谁在这里哭啊?rdquo;冷不丁地一句问话突然问道。这声音空灵而清幽在空荡的园子里激起一层回音。
更是激起陶飞瑶一身鸡皮疙瘩,她打了个冷噤,头也不敢回话也不敢说,憋在了哭着打的嗝的表情,电光火石间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竟然忘记了呼吸。
怎个不说话?rdquo;这声音又起了,陶飞瑶在这声音里终于听得了人味,赶忙吐出口气来急促地呼吸了两口空气。
你是谁呀?rdquo;这带着哭腔的又断续的问话。
你又是谁啊?rdquo;这声音又添上了些许玩味戏谑,合着是把自己当小孩逗,她倒是要看看谁要如此吓她,陶飞瑶小姐脾气上来了,这下不哭了。
我是陶府的六小姐,该你了。rdquo;陶飞瑶赌气似的答道。
她竖着耳朵认真辨析这声音究竟是从何方传来的。
我是这里的花妖,听到你在哭,我才出声问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dquo;陶飞瑶四处扭头寻找着,她才不信有什么妖怪呢,她誓要把这人逮出来。
我说了你会帮我吗?rdquo;陶飞瑶故意的拖长音调地问道,她轻手轻脚地往背后的那棵树挪步而去。
会,当然会。rdquo;那人答道。
哼,到时候让你求我原谅你的无理之举,看你那时候还会不会说会。还有两步就能抓到这个人了。
陶家六小姐也是胆子大,也没想过若是这树后藏了什么歹人,她如此行为不是投怀送抱。洛晨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再躲藏径直地从树后走了出来,陶飞瑶本气势汹汹,被洛晨突然走出吓了个正着,她眼睛都瞪大了,原本的恶狠狠地话堵在了喉咙里,一句话都提不上来。
俊俏的公子她见过不少,比如她弟弟就是其中之一,又或是那个惹她伤心的家伙,但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容貌的人,英气与柔美的中和,这俊俏郎君站在清朗的月光中,让陶飞瑶怀疑是不是看见的天上人,若非天上人怎会有如此容颜。
陶飞瑶一时看的痴了,两人不过相距两步。洛晨看着这位姑娘神情呆滞地就站在了这里也不说话,下意识就想掏出自己的怀里的萧敲打一二,但又想起今日将其放在了家里,便干脆直接上手了,她以手做箫敲在了这呆滞的六小姐头上。
怎么了,吓着了?rdquo;洛晨关切地问道,
没...没rdquo;也不知是不是被打醒了,陶飞瑶缓过神来,吞咽了两口唾沫,她有些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你是花妖,我信你了。rdquo;她又赶忙的添上了这句,说完她就脸红了,她悻悻地想着还好天色够黑应该不会被看出来她神情有异。
可洛晨却看的一清二楚,她惊讶了一下,旋即又轻笑出声。这陶府的人都是...如此可爱吗?陶齐动不动就眼角发红,他这姐姐怎么也动不动脸红,还单纯的可爱。
我可不是花妖,我最多是采花贼。rdquo;洛晨一本正经的纠正道,她扮男装将近十年,还未有人识破过,看样子面前这六小姐也应当是没识破了,她往前再走了一步,两人脸挨脸的都快要挨上了,陶飞瑶感觉自己鼻尖窜着一股子清香,是在这园子里从未嗅到过的香气,是她十几年来都为嗅到过的味道,这清香在她鼻尖缭绕又醉到了心里,她感#觉四肢都软了。
你看仔细了,我是人否?rdquo;洛晨用手挑起她的下额,一双黑眸里像是从月光中打捞出来的,浸着月光洒落些星辰。
陶飞瑶说不出话来。
君之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洛晨不在逗弄她了,退后一步去,唤醒这傻姑娘,逗你玩呢,你别当真呀?rdquo;
若是当了真去怕是又是一发不可收拾,有着前车之鉴的洛晨可是怕极了,但她也不点破自己的女儿家身份,她抱着一种好玩的心态对待万事万物,只因万事万物皆有终点,只有她不知何时才会是尽头,既然不能反抗,那便潇洒以处世。
你...你究竟是何人?rdquo;这三番两次的戏弄她,陶飞瑶又羞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