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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 在江梓念消失之后, 白鸿卿却也紧跟着消失了,这一件事实在有着太多的疑点。
那时, 穹天同时进攻修仙界各大门派,混元派作为众门派之首,抵抗魔族首当其冲。
邶清如心下虽然忧心江梓念的下落,却因为肩上的担子太重,他实在无法脱身。
整个修仙界都仰仗着他抵御魔族,他不能后悔, 也不能倒下。
他倒下了,修真界便也就成了一盘散沙。
事后,修仙界各门派痛击了侵略的那些魔族, 但是穹天却也夺走了轮回镜,双方平手,这才停止了这场战争。
这场战争之中,元明宗却渐渐没落了下去。
元明宗掌门陨落, 宗门内的清灵仙尊白鸿卿亦不知去向,关于其背叛修仙界一事,因告发此事的顾清晔最终被查明乃是修仙界的叛徒、魔界的走狗,此事也没有最终的定论。
这事结束之后,邶清如再去四处寻找江梓念,却已然找不到他的踪迹。
他心中亦是不止一次地想过,若是当初,他在最初之时便不顾一切地去找他,一切是不是会不同...
江梓念之后大概也不会下落不明,几年都不见踪迹。
但无论邶清如如何悔恨,他却也知道,他做不到不顾一切去找他。
修仙界和江梓念,前者是他的责任,后者是他的私情,他不可能不顾百姓苍生,不顾自己的责任,只为了满足的自己的私情。
自混元派先祖将守卫修仙界的担子交付与他后,邶清如便注定要因为这一重任而放弃某些东西。
那一战过后,邶清如找了江梓念近乎七年。
这七年里,魔界与修仙界势同水火,邶清如与魔尊穹天也多次交战。
混元派被夺轮回镜,邶清如曾数次上门征讨穹天。
邶清如一次无意间发现了穹天宫殿内竟然有令他熟悉的气息。
邶清如心中有异,他夜探重华宫之时,果然发现了那株沾有江梓念气息的沉阳木。
那沉阳木乃是魔界圣物,这东西相当于天魔的第二条性命,可镇魂养神,滋养神魂。
邶清如之前那次遇到江梓念的时候,他发现他神魂有损....
他又想起他提起江梓念时,穹天那面上古怪而又复杂的神色。
如此种种,邶清如心中对江梓念与穹天之间的关系确是心中略有猜测。
他思及此处,只觉得心下有些奇异的复杂。
邶清如心里那莫名的恼怒叫他自己也不知为何。
邶清如看着江梓念,道:“他曾用沉阳木帮你滋养神魂。”
如此不过一句陈述,并非疑问。
江梓念看了邶清如一眼,只见邶清如的面色却带了几分阴沉。
这一句话,似是无需江梓念的回答。
江梓念有些疑惑他如何知道这事,又疑惑他如何知道他神魂有损。
但他对上邶清如冰冷的目光,江梓念微微一怔,在那等神色之下,江梓念只好道:“他与我曾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邶清如听了他这话,眉间又微微浮现出些许的褶皱。
他看着他的神色,越发带了些冷冽。
他整个人本就宛如寒冰一般,此番听了他这话,似是目色中冷冽之色越深。
邶清如与穹天这些年来针锋相对,修仙界与魔界势同水火。
江梓念刚想解释些什么,却听邶清如道:“那现在呢?”
他竟很好地抓住了江梓念话间的关键。
但这一句话却将江梓念问得沉默了一下。
他只觉得邶清如此刻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太过于凌厉。
江梓念并没有直视他的双眸。
他道:“现在,大概已经不是了吧。”
邶清如的目光好似又不再那么的冰冷刺骨。
他看了一眼江梓念,再问过问什么。
两人都并未再说话,一路沉默。
邶清如身上受了伤,且伤势不轻,实在不适宜奔波劳碌。
邶清如带他去了就近的一处住所。
那小屋地方在魔族与人界的边境。
那是近些年来邶清如居住的地方。
如今,他已然鲜少回去混元派了,为了寻找江梓念,他时常四处奔波。
邶清如心魔未解,他最初因为江梓念扮演的墨晓念的背叛与离去便滋生了心魔,因此修为大跌,而后又一直被心魔困扰,那次走火入魔的重伤一直未能痊愈,之后却又接连遭逢魔族入侵。
他强撑着与魔族对战,其实修为早就大不如前,每一次战后都伤及内里,穹天率领魔兵攻打修真界那一次,邶清如带领着修仙界安然挺过那次浩劫,但他内里却又是被狠狠重伤了。
如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累积的内伤终于在前段时间一同爆发了出来,邶清如这才落魄到被穹天关押在牢内。
邶清如很虚弱。
这般的虚弱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也令他心魔越发猖狂,他有时会神智不清。
他落魄到如今这般田地,归根到底是因为他的心魔。
修道之人却生了杂念,这一点杂念可以很轻易便毁掉如邶清如这般心地洁净之人。
江梓念跟着邶清如回到了他的小屋后,邶清如便病倒在榻。
小屋里十分简洁,看得出居住的痕迹。
这些年来,邶清如一直都住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