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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鞋,鞋子!”
“哎呀你今天怎么回事,再不走就开始了,听说皇上皇后他们都会来的!”岑敏虽然嘴里抱怨着,却还是扶着她穿好了鞋,才往外走。
尔玉,即温尔玉,是这次裴莹接手的原身名字。这个世界如她先前所见,是古代某一个朝代,这次所有任务目标也是和这个朝代的皇宫息息相关。
温尔玉和岑敏一样是不受宠的妃子。皇帝封她们成妃,也仅仅是给她们一个身份,准确说,是给她们身后的温家、岑家一个面子,若非如此,没有侍寝过的女人是绝不可能成为妃子的。
作为九五之尊的皇帝,萧言清似乎天生就佛,无意男女□□,一心努力工作,可以说是难得的好皇帝了,但是这也仅仅是他在勤政爱民这一方面。
他虽无心风月,却迫于世家、朝臣的压力,迎娶了不少女子进宫,表面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实际上裴莹不由嗤之以鼻。
迫于压力?呵,说得好听,不过是为了让皇位更加稳固而已!把那么多女子困在宫中,像是养了一大堆金丝雀,陪他一起老死宫中,永不得自由不说,得趣儿了还能逗玩逗玩,真是恶心。
可想而知,这些女子都是旧时代的牺牲品,注定在宫中蹉跎年华罢了……
况且,萧言清对于女子间互相勾心斗角的戏码还挺乐呵的,也就导致宫中虽然没有一个女子真正承宠,争斗却与裴莹看的宫斗剧差之不多了。
啧,人渣。
此刻,人渣萧言清坐在皇宫中央的露天高位上,优哉游哉,绕着他的下面一排小桌是嫔妃各自的位子,再下面一排就是文武大臣的坐席,有宫女和太监一直候在一旁伺候。
座位上有放好的酒水和吃食,以便让人能看着烟火对饮、畅谈,这种受人约束的宴席一向是裴莹最讨厌的,更何况,还有皇帝和规矩摆在那里。
她们俩是来的最晚的妃子,刚低着头、踮着脚尖企图不打扰众人悄悄进席,就被人揪住了。
“哟,这不是岑妃和温妃吗,刚才皇上还在过问你们是否身体有恙呢,怎么现在才姗姗来迟?”旁边一个手涂着鲜红蔻丹,妆容妖艳的女人状似关心地询问。
声音却大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两人偷偷入席的计划也就失败了。
裴莹把人对上了号,这是盛贵妃盛梦浣,宫中最爱生事的人之一。她父亲是朝中丞相盛同,深得帝心,权势颇大。
当年,萧言清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受了他诸多照料,登基之时盛同更是尽力扶持,所以出于敬重和名声等原因,他也对盛家很是优待。这不,盛梦浣刚一及笄,萧言清就下了一道圣旨把她迎娶进宫,封为盛贵妃,昭显皇恩。
因着母家位高权重,萧言清又对她多有照顾,盛梦浣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生她又是个不搞事便不高兴的主儿,总觉得萧言清之所以不喜欢她,是因为还喜欢其他人。
于是嫉妒心极强的她,就开始各种折腾。所有妃子都对她心有怨怼,又拿她没有什么办法,于是只能尽力避开和她的交集了。
裴莹不由暗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是这个男人渣啊!
不过么,现在找茬找上了自个儿,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裴莹把盛梦浣记上了小本本。
眼下她们需要先度过这个麻烦。
那盛梦浣说了,皇上已经过问了她们是否有恙,如果她们现在说了没病,那就是故意来迟,藐视天威是要治罪的。
可如果要说两人病了,那拖着病体来也不妥……
裴莹拉住了不知所措、急得满头大汗的岑敏,先福了福身,不卑不亢道:“区区小病不足挂齿,承蒙皇上、贵妃挂心了。尔玉和岑妃本不愿带了病气前来,但是适逢丫鬟说这烟火最需团聚,就想前来和大家一同共赏美景,也好祈祷各位身强体健、心想事成。”
“但是不管如何说,还是来迟了,请皇上、皇后治罪。”说罢,拉着岑敏就要磕头。
一道平和的女声自上方传来,“今日是图个安乐的,你们既是诚心,那便算了吧。只是下次不可再犯,知道了吗?皇帝觉得呢?”
萧言清点点头,不太在意地挥挥手,“嗯,就这样。”
这个日子他不想看这些勾心斗角。
盛梦浣听到萧言清都这么说,只能作罢,冷哼一声拂袖坐下,脸色不太好看。
“臣妾多谢皇上、皇后。”两人乖乖在自己的位子坐下,没两秒,远处传来巨响,烟火宴会正式开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这事儿总算是过了。
裴莹没怎么看烟火,因为古代的烟火比起现代来花样少不说,效果也不大好,实在没什么看头。
她悄悄望向了先前出声的那个女人。
盘的整整齐齐的头发,金色的凤冠,垂下来的金链旁是简单的耳饰,挂在圆润如玉的耳垂上。平整的淡眉,勾在黑曜石一样的眼眸上方,在毫不锋利的温柔角度里,是浅浅的一弧红线。
女人身着皇后的华服里较为冷色调的一款,却每一寸,都是宁静的微光。
她没有盛梦浣那般咄咄逼人的艳丽,而是素雅的、沉淀的美。
裴莹知道,这就是她此次的任务目标,皇后高汶。
高汶,高家嫡女,早在萧言清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被定为准太子妃,后因还未大婚萧言清就提前登基,于是她直接入宫,在及笄后便接过凤印做了皇后。她与皇帝萧言清并没什么感情,只不过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利用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