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武那群部下，没有一个是忠于朕的。再加上秦翰武的女儿还早就被秘密送往了戍北城，一旦他们揭竿而起，帝都内铁定也会发生内乱，柳国肯定也不会放弃这个绝佳时机，一定会举兵进攻。戍北没了守军，你觉得季国还能阻挡住柳国的铁骑吗？”
    “真要到了那种时候，季国怕就离亡国不远了。”
    “那现在圣上要怎么办？”太监总管细想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变得更加密集了，一旦季国亡国，他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季泳皓又踱了几步，目光森冷，“为今之计就只有尽快找出凶手，安抚下戍北城与戍北要塞的守卫军了。”
    只是……
    真正的凶手他现在也无力擅动……
    这个皇帝，他当的还真是憋屈啊！
    季泳皓眸光闪了闪，心中思量繁多。
    ……
    次日，季泳皓以雷霆之势揪出了杀害秦翰武的凶手，推出午门直接斩了首。
    不消一天的时间，这些消息就以加急的方式传递到了戍北城，传递到了秦映雪的耳中。
    凶手已经伏法？
    听到这个消息，秦映雪不由得嗤笑了声，若是季泳皓斩首的那位仁兄真的是凶手的话，她早就完成任务传送往下个世界了。
    戍北城+戍北要塞数十万的守卫军，也不相信季泳皓所杀的那个人会是凶手，将领们纷纷找到秦映雪，希望她能带领戍北军为他们的主将报仇。
    这一行动，刚好符合秦映雪的打算。
    秦映雪正要有所行动，忽的有士兵来禀，柳国公主拜见。
    听到这个称呼，秦映雪心脏一跳，瞬间猜到了来的人是谁。
    看着一袭盛装，端庄矜贵的柳淖影，秦映雪的呼吸顿时一滞，“……淖影。”
    “映雪。”
    “你不是在帝都吗？怎么会在这里？”
    柳淖影勾起唇角，盈盈一笑，“想你了，便来了。”
    秦映雪心跳的速度更快了几分，她别开头，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明人不说暗话，这种时候，淖影你有话还是直言吧。”
    “这的确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柳淖影说着顿了顿，笑容带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安，“不过我今日到此，也确实还有其他目的。”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柳淖影这么说，秦映雪的心脏仍旧有些发疼。
    “我知道映雪你打算率领戍北军回季国帝都，借此逼迫季泳皓交出杀害令尊的凶手。不过，戍北军虽然战力强盛，但也仅仅只有数十万。若是季泳皓抽调戍守其他三面的军队回都，戍北军未必能敌。届时，非但可能无法替令尊报仇，还有可能被盖上谋反罪名，围灭剿杀。”
    “为了万全，不知映雪你是否愿意与我们柳国合作，一起举兵攻向季国帝都。”
    秦映雪反唇相讥，“然后，被扣上通敌卖国之罪吗？”
    “季泳皓早就想致令尊于死地，这样的国，还有必要效忠吗？”
    “季国最重的就是忠义廉孝，这四个字，远大于生命。”要不是这样，秦翰武也不会死了。想到明知道秦翰武会遭遇不测，她却无力改变，秦映雪就满心痛苦。
    “就算映雪你不和柳国合作，待戍北军一开拔，柳国的军队还是能够畅通无阻的通过戍北要塞的。到时候，就算映雪你没有与柳国合作，在外人眼里，通敌卖国的罪名也是逃不掉的，为什么还要死守这毫无意义的忠呢？”
    “我意已决，若是淖影你还在乎我们昔日的情分，就不用多说了。”她没有办法守住秦翰武的命，那秦翰武宁愿死也要守住的东西，她一定要守住。
    柳淖影：“……”
    “你的目的只是想替令尊报仇吗？”
    “嗯。”
    “那我劝你等等再出发，真正的凶手很快就会起兵谋反，到时候你率领戍北军去镇压，不仅能够为父报仇，还能落得大义之名。”
    “你知道凶手是谁？”秦映雪抬眸扫向柳淖影，眸子里意味不明。
    “嗯。”柳淖影隐下眸底的不安，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公主请回吧。”
    “映雪……”
    “来人，送客。”秦映雪背过身去，冷声道。
    柳淖影见状，没有在多说什么，深深地看了秦映雪一眼，转身离去。
    秦映雪：“……”
    见身后没了声响，秦映雪重新转过了身，望着空荡荡的正厅发了会呆，紧接着垂下了眼帘，压下了眼底的伤痛。
    她无法原谅不能改变剧情的自己，也无法原谅眼睁睁看着秦翰武死亡而袖手旁观的柳淖影。
    她是陆远笙，可也是拥有着完整记忆与感情的秦映雪。
    她有着爱不能更改的坚持。
    ……
    秦映雪虽然请走了柳淖影，但是却听从了她的建议，率部前往帝都的时候，刻意放缓了行军速度。
    不出柳淖影所料，没几日，帝都就传来了崔丞相兵变的消息，皇宫被血洗，皇室血脉无一人存活。
    再然后传递而至的，就是崔丞相通敌，大开城门，放潜伏在季国卧底的柳国部队进城的消息。
    秦映雪暂时率领的这支戍北军，瞬间变成了回救帝都的正义之师。
    秦映雪心里清楚，这些消息，都是柳淖影刻意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