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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爸爸都知道了。rdquo;裴闹春沉默了片刻,从兜里掏出了一封信,不知道是谁,往部队里寄了这封信,其实这回我回来,就是想来处理这件事的。rdquo;他拿出的信件上头有邮票、地址,还盖上了邮戳,只有封口被扯开了,露出了里头的白色纸张。
这事实上是裴闹春事先准备好的,这次回来,他本来想着的是,直接拿着这封举报信,去和相对老实的何家人好好谈一谈,他们面对这样的信件,估计也会老实交代,然后要钱、离婚,分割两家关系,可没想到这回回来变数这么大。
裴晓冬还谨记着自己的人设,这个年纪的他可还不识字呢:里头写的是什么?rdquo;
没什么,写了你妈妈的一些事。rdquo;裴闹春轻轻地拍了拍儿子,总之,爸爸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大人会处理的。rdquo;
那你会和妈妈分开吗?rdquo;裴晓冬忙追问,他最怕爸爸被妈妈说动,又不想离婚了。
会的。rdquo;裴闹春抓住儿子的手,以后这家里,只剩下我们三了,到时候hellip;hellip;rdquo;
到时候我会照顾好奶奶的!rdquo;裴晓冬急了,立刻拍着自己的胸膛,我可以的,你不用担心!rdquo;他不愿意爸爸为了他和奶奶放弃自己的事业。
裴闹春没说话,只是揉了揉儿子的头,父子俩在一块的场景异常和谐,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满脸泪痕的何玉兰推门进来了,她没听到刚刚屋里说的话,只是恍恍惚惚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手足无措。
晓冬,你去找你奶奶好吗?让我和你妈妈谈一谈。rdquo;裴闹春低头看着儿子。
好。rdquo;裴晓冬猜到爸爸要和妈妈谈事情,虽然想留,可也得尊重父亲的意见,他慢吞吞地往外走,走了老半天才到门口,看父亲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只能迅速地跑走离开,不在这屋子里留下。
看儿子总算走远了,裴闹春直视着眼前的何玉兰,他没犹豫,只是冷静地开了口:何玉兰,我们离婚吧。rdquo;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通知结果,我会和部队上头打报告,应该很快就能办手续,具体的事情,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rdquo;
我真的知道错了。rdquo;何玉兰看儿子不在,试着说服裴闹春,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咱们家散了,大家都不好过。rdquo;
这句话你应该对自己说。rdquo;裴闹春轻声地回了回去,你一直想要分开,现在也总算能如愿以偿了,也能追求你想要的幸福、好日子。rdquo;
何玉兰比谁都要知道,真和许海洋在一起了,哪有什么好日子过,她知道做军人的丈夫向来说一不二,她犹豫了好一会,狠下心来,立刻开口:那我们之间的钱怎么分?我要先把话说在前头,以前家里可花了不少钱,这不能算在我的头上!别欺负我没记账。rdquo;
裴闹春似笑非笑地看她:我不知道你该花多少,但每回汇款,都是有记录的,我记得我统共汇了多少钱,你也不用在这里和我说,咱们晚上去找村长,好好地说一说,钱该是多少就是多少。rdquo;
你!rdquo;何玉兰手直接指向了裴闹春,发着抖,你这是要逼死我爷爷和我爸吗?我嫁给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句话不都这么说,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你想要全拿走,没门!rdquo;她从后世回来,很讲究婚姻法上的夫妻共同财产,根本不愿意接受什么农村的习俗,要她把工资都还回去,绝对不可能,那她怎么过日子?
裴闹春没回话,只是看着时间,他比何玉兰要镇定得多,本来这件事,他就打算摆到何家那好好地说一说,当然,这辈子,他可不会让何玉兰说跑就跑。
何玉兰站在那,拳头紧握,她紧紧地压着口袋,直到此刻,也不愿意把那两千块掏出来,她飞快地思索着解决问题的办法,却发现这好像是一场死局,她别无他法,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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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何家灯火通明。
才下工,裴闹春甚至没用饭,只是和裴妈妈说,要到何家去吃顿晚饭,便带着何玉兰出发往何家去,裴妈妈倒也没有起疑心,只觉得儿子早该去拜访下丈人们,便陪着裴晓冬吃起了饭。
何玉兰自是百般不情愿去,可也没有办法,裴闹春那练出来的身材在那,只要站在那一动不动,就已经有足够的胁迫力,两人一前一后,没多久便走到了何家,他们刚一进门,何正明脸上还都是笑意,招呼着老婆儿子准备饭菜,可看着何玉兰不对劲的神情,本就心虚的他,也终于慌乱了,默默地走到门边,牢牢地关上了门,等待着宣判。
很快,便是一阵可怕的兵荒马乱。
何家上下,一直知道女儿和许海洋有一腿,也知道女儿不知道持家,可他们并不知道,女儿竟是拿着女婿的津贴在外头供养着许海洋,甚至还大手大脚,恨不得把钱花个精光。
面对已经知道了一切的女婿,何正明抬不起头来,他只是反反复复地念着:对不起。rdquo;
何爷爷同样在旁边坐着,听到一半,他已经老泪纵横,差点就给裴闹春直接跪下,他拍着自己的那双腿:闹春,是我老何、我们何家对不住你!这婚,离!钱,差你们多少我们给多少!rdquo;哪怕倾家荡产,他们也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