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做梦一样，连着确认了好几遍才带人返回a市。
    这一路上，龙御北想了很多要对她说的话。
    但当见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言语都化为了无声的空气。
    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里里穿了一条大红色的长款连衣裙，卷发披在肩上，脸上化了妆，端庄的坐在那里，目光望向他的时候，令人心里凉到底。
    她的眼神只有淡漠，其它的情绪，多一丝丝都没有。
    “里里……”龙御北红了眼，喊出了她的名字。
    “你回来了。”她看着一脸憔悴不堪胡茬都没刮的他，声音生硬，指了指对面，“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整个龙家人都在，大家一个个脸色凝重，坐在那里，都不敢出声。
    这个时候，最理亏的是他们家。
    龙御北想到她身边来，但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他没过去，坐在了她对面。
    他望着对面的她，问，“当时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顾里里把两份离婚协议书推给他，“我净身出户，不要你的任何赔偿你的赡养费，我只要离婚。”
    龙御北看到‘离婚协议书’五个黑色字，心像是被划开了一道血口，“我不离。”
    “那我只好起诉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跟你一起生活，跟你成为夫妻。”
    旁边的龙老夫人忍不住说道，“里里啊，这件事都是北北他妈的错，你不要怪北北好不好？在当时的那种情境下，他先救你是不孝，先救他妈便是无情，我听北北说了，他当时在极力的抓你，情况太危急了，谁都不想这样的，你别离婚，你说要怎么惩罚御北他妈，都听你的，把她赶出龙家都行。”
    顾里里心里五味杂平，扫了一眼震惊的龙母，她震惊不已的看着龙老夫人估计她没想到龙老夫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奶奶，你和爷爷对我什么样，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们真的太好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是我和龙御北的婚姻，我都不想再跟一个在大事面前不把我摆在第一位的丈夫在一起，我也想活，这件事是他妈一手造成的，该掉下去的是她，那是她自作自受，我在那个时候救她，只是出于本能，她若有一点良知，当时就该让我先上去，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不想说什么了，我心已决，不会回头，这个婚我非离不可，离了婚，我还是会把你和爷爷还有凤喜天娇当家人来看的，只是，我不再是你们龙家的一份子。”
    她眼睛湿热一片，“如果你们觉得愧对我，就应该应允我的离开，不要强求，这个决定在我掉下去的那一瞬间就坚定牢固的扎在我的心里了，不能拔出。”
    龙老夫人老泪纵横，她不舍得望着顾里里，“那你要说话算话，就算跟御北离婚以后，也要像以前一样见我和你爷爷。”
    “奶奶……”龙御北蹙眉。
    没等他说下一句，龙老夫人看着他下了命令，“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