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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肿着脸,粗着大嗓门:妈,你着啥急啊,我这样结婚多丑啊!rdquo;
白母给她穿喜服,不顾她的疼痛,使劲的把她的往里塞:你赶紧嫁了,妈好赶紧回家去,家里事多着呢!rdquo;
哎哟哟!妈,你轻点,疼死我了。rdquo;本来还挺合身的嫁衣穿在此时肿胀的白云身上,勒出了一条一条的很痕迹,整个人就像米其林轮胎一样。
妈,你着什么急啊,这有吃有喝的hellip;hellip;rdquo;白云委屈,几年都见不到亲妈一回,没想到刚过来几天就又要走。
白母换上假笑:你乖, 妈以后有空了再来看你,周斌那小子不错,你赶紧把婚结了妈也放心。rdquo;
好hellip;hellip;rdquo;
白云害羞的低下头,这几天周斌对她是出乎意料的好,难道是因为她受伤之后变得娇弱,激起了他的保护欲吗?这真是因祸得福啊。
沉迷在爱情中的白云,完全就没想过去追究那天马蜂窝是怎么掉到她身上的,一心就想着赶紧结婚,和周斌好去过二人世界。
门外,周斌使劲抽了一口周父的旱烟,呛得直咳嗽。
周父拍着他的肩膀,板着脸:不会抽就别逞能,今天结了婚,以后就得好好过日子。rdquo;
爸,我真后悔hellip;hellip;rdquo;周斌难受的捂住脸:我那天不该喝酒,不该!rdquo;
后悔有什么用?人要往前看。rdquo;周父把旱烟接过来,语重心长道:今天婚礼不出岔子,以后你只要哄好了屋里那个蠢女人,干什么不行?听爸的,赶紧起来,换衣服出去准备着。rdquo;
周斌磨磨蹭蹭的站起来,眼底带着绝望。
另一边,牛婶子和孙德胜连着陈曦从大队办公室一起出来,超周家走去,这年头结婚就是请全村人吃饭rdquo;局,就连他们这些村干部都会放下手里的活去参加婚礼。
这也算是走基层,了解民心了。
你们都拿多少礼金啊?rdquo;牛婶子悄咪咪的问。
孙德胜竖起两根手指:两块!rdquo;
呃,我也是。rdquo;陈曦默默把信封塞回兜里。她兜里装的是50块钱,30块是奖金,20块是随份子,这是陈毅准备好的。
然而,在这个年代,随份子一块钱都是天价了,前两年他们随一毛钱的都算不错的,也就是现在西梁村藤编厂办起来了,又东跑西跑的打工赚钱,村民们才富有一些,这礼金也顺势见涨。
陈曦把五十块缩回去,打算待会儿单独给两块,这红封得单独给周斌的家人,不然被别人知道了可就是大大的不合群。
财坚决不能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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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
早上八九点,婚礼就已经热热闹闹的开始了。
四周占满了喇叭秧歌队,吹着喜庆的乐曲迎新人。
周斌牵着白云胖乎乎rdquo;的手,脸上扬着笑容,从众人面前走过。
白云盖着红盖头,丝毫不敢让别人看见她的脸,毕竟肿的太厉害了,身子也臃肿的判若两人。
她弓着腰,小碎步的跟着周斌往前走,这样走实则是因为身上太痛了,不敢迈大步子。
红盖头底下的她眼睛到处乱转,心里喜悦得很,终于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
陈曦和牛婶子几人坐在第一排,她穿着时兴的凉鞋和蓝裙子。
白云从旁边走,看见她的脚就认出来了人。
为啥?村里有几个女人会涂脚趾甲,也就陈曦那个妖艳贱货会做这种事情,一天天搔首弄姿,打扮的跟唱戏的一样,到处勾引男人。
陈曦的脚趾甲无辜中枪。
这不能怪她啊,涂指甲是她上辈子的习惯,不涂指甲油的脚趾头,对她来说就跟裸奔一样,她还嫌弃如今没有美甲店给她用呢。
白云一看见陈曦就来气,显然忘记了自己当初故意下挑战书叫人家来参加自己婚礼,她光顾着吐槽,就忘了看脚下。
婚礼在室外,农村的路不好,西梁村还没开始修路,即便是结婚走的道,也难免坑坑洼洼,她一个不注意,就脚底板踩空mdash;mdash;
啊!rdquo;
白云尖叫一声,往地上摔去,周斌正在冥想,让自己不要逃婚,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去扶她。
于是,摔了个狗吃屎的白云盖头也掉了下来,一张被马蜂叮的密密麻麻全是小眼的脸便暴露在宾客面前,本来宾客们对她的身材,就有些窃窃私语,辞世一见顿时吓得酒杯都掉了!
哎呀,这是谁呀?rdquo;
太吓人了!rdquo;
这母夜叉吧?周斌你娶的啥玩意儿?!rdquo;
其实全村人都知道白云被马蜂叮过,但周家一直封锁着消息,并没有人知道她究竟被叮成什么样子,此时一看她这张脸,有密集恐惧症的人都想掉头就跑了,太可怕了,太丑了。
娶这种女人下辈子睡觉都睡不着。
白云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自己的盖头往脸上披,一边披一边喊:你们,你们不许笑!不许笑。不许说我,我不丑!rdquo;
但是她的声音并没有压过旁边看热闹的村民,这些村民老早就被她母亲瞧不起人面孔给逼得够生气,此时见到能讽刺他们白家的话茬,当然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