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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笑!”芳迎喊道:“你当年为了隐瞒自己,构陷桑家时,就已经是不仁不义之人了,我真心爱你,便不去想这些……你倒好,这么些年过去,竟像是统统忘了不成?反而立起牌坊来了!看来,你的仁义是对着人的,你对桑行微没有仁义,对我和孩儿也没有……”
    寻卿回过头,死死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
    寻卿扬起手,狠狠将一个花瓶扫落在地上。芳迎一惊,没等她说什么,寻卿已经飞了出去。
    门口来了个人,是她的父亲。父亲身边的管家将寻卿绑了,就又要拉出去。她忙哀求的看着他父亲,还没求情,她父亲便冷声道:“你尽早将孩子落了。”
    房中的两人都惊愕的看着芳迎之父。又听他道:“不为旁的,就为刚才那一下。这么一个队自己亲生骨肉都毫无怜悯的人,不配和你做夫妻。”
    “父亲,你要干什么!”芳迎急道。
    “桑家那小子算的精明,先是送来了信,让你我对他生怨,等到你我对他,他对你我都不再信任时,再将他师父抛出来,要他来救……”芳迎之父道:“你也看见了,凭着他的脑子,便是拼着让你与你肚子里的孩子成了人人唾骂的贱人,他都要出去……你能由着他,我不能。”
    芳迎愣住了,怔怔出着神,很是失魂落魄。她父亲上前,拍了拍她:“眼下不是任性的时候,相信父亲,好吗?”
    芳迎又没说话,她父亲见了,打了个手势,叫人继续把他拖出去。
    “芳迎……芳迎……你不能!”寻卿在外面喊道。芳迎听了这声音,回过神来,犹豫了一瞬,道:“你就相信我父亲,好吗?他必然会把你师父救出来……”
    可看着寻卿离去时的眼神,芳迎闭了下眼睛,她似乎知道,他们永远回不去了。
    她父亲走了,母亲过来,拉着她的手,很是担忧:“迎儿?”
    她狠狠摇了摇头:“我没事,母亲。”
    无论他们这头如何想,对于抓到寻梦阳的人而言,什么真相都比不上当年的重宝重要。他从寻梦阳身上没问出什么,自然就想到了芳迎。
    当他们找上门来时,芳迎之父却一脸坦荡:“人早就被桑家带走了。”
    见对方迟疑,他道:“当年之事……怎么说的……一步错步步错啊。因我女儿爱他至深,无可奈何我们才与寻卿的师父做了这一出戏,本来只打算在居士家里住上一晚,没成想竟然遇见了那等事……我们找到他时他也已经奄奄一息了。我们怕幕后之人又找上门来,才将错就错……”
    他最后叹了一声:“终究是我们对不起桑家……所以桑家人查清了找上门来时,那孩子也傻,什么都没说,就答应去见他了……”
    他擦了下泪,道:“若是您愿意,我愿意与桑家对质,澄清当年之事。只是你说那孩子偷了至宝,这断断没有,我们一家可不能背这名声。”
    三天后,牧云闲收到叫他去与芳迎一家对质的消息时,连他身边的蓝儿都惊呆了:“这……这是为什么?”
    “因他自觉做了万全的准备,别人绝对抓不着他的把柄……”牧云闲淡淡笑了下:“这可未必啊……他若是想把一切都推在第三人身上,可不那么简单。”
    第150章 所指8
    对质之事是这么来的。最后抓到寻梦阳之人, 本来想着如法炮制, 悄悄抓着寻卿,再把东西找到, 神不知鬼不觉,然而事情往往不如人意, 盯着此事的人太多,再加上刚找上门去, 芳迎她爹就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那说出的话, 活像是要鱼死网破。
    无奈之下就有了对质这件事了,终归是明着说出来也好, 总之等到东西到手了, 到谁那还不是由他说的算的。
    对质那天,出席的就不止牧云闲一人了,还有他父亲在。他父亲与芳迎之父是老相识了, 前几年断了交情时, 还一度因此萎靡不振,觉得世间少了个挚友, 实在是可悲可叹。这回牧云闲告诉他,前几年害他家的就是他这个老相识,桑父又是难过又是愧疚。
    愧疚便是因为对自己的愧疚。牧云闲没来之前, 他儿子什么表现,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旁人对他的攻击与构陷桑父也一声声听着。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自己, 使孩子无端受了猜疑,桑父焉能不心痛。
    双方落座之后,坐在主位上的前辈淡淡看了眼众人,道:“那就开始。”
    四年前的事闹得天下几乎无人不知,这回对质,来的人也不少。瞧着底下黑压压一片人,前辈道:“就先从四年前之事说起。”
    “据芳志所言,因着与桑家的恩怨,他与他女婿寻卿做了出戏,他假意追杀寻卿,让桑家消气,却不料弄假成真,于寒山居士家中躲避时,遇见了第三人,将他女婿一道害了。他女婿幸存,后来外界传开,他女婿死了,闹得太大,他不好说话,故而他只能顺势而为,默认了,是也不是?”
    芳志点头,前辈又看牧云闲,道:“你有何说法?”
    “此言差矣。”牧云闲道:“他非是默认,而是落井下石。当年谁家都有嫌疑,而将他家摘去,将我家推上前台的,正是他女儿芳迎的一封信。信中提到,我曾求她,只要她嫁我,我便答应放过寻卿,如今能说了,这是假话。”
    “不过女孩好面子罢了……”
    “好面子的女孩能做出与未婚夫拜把子的兄弟暗通款曲的事吗?”牧云闲忽然笑了,淡声道:“我曾经以为,她如何躲我厌我,都是还没做好为人妻的准备,却不料,她是时刻准备着,抓住机会将我抹黑,好把自己清清白白摘出去,您说,是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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