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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 他不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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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婵靠在床头,撩看了春歌一眼,道:“那个丫头呢?”
    春歌走上前,将汤药递到曼陀手中,而后垂眸低头站在一边,她自然是知道她说的是谁。
    “回侧妃娘娘的话,繁枝已经领了月俸,被遣走了。”
    白玉婵正喝着曼陀喂过来的药水,忽听此言,不禁眉头一皱,偏过头,眼神凌厉地看着一旁的人儿:“被遣走了?何故?”
    正说着,她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王爷知道了那丫头对自己不敬,传进了穆衍燃的耳朵里,王爷不悦,将她打发走了。
    想到这,她的表情倒是柔和起来,嘴角也多了抹微笑,又道:“可是王爷遣走的?”
    春歌大抵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头低得更低了些,而后沉声道:“回侧妃娘娘的话,是王妃遣走的,那丫头冲撞了王妃。”
    白玉婵一听,不禁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不愧是王妃,架子自然是不同。想本侧妃,受了气却只能忍着往肚子里咽。”
    春歌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白玉婵见她不理会自己,心中烦闷,便抢过曼陀手中的药碗,一饮而下,而后像是在同谁赌气一般躺了下去,侧过身子,不让别人瞧见自己的表情。
    曼陀面上有些尴尬,也觉得有些无奈。而后她将手中的玉碗递给春歌,又侧身行礼,略有些歉意,道:“劳烦了。”
    春歌只是瞧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点头行礼而后退下。
    一出门,便瞧着穆衍燃抱着穆珩回来了。
    走过柜台时,他侧过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卫九戒,而后对掌柜的说:“准备些笔墨纸砚,过会儿送到本王房中。”
    掌柜的点头哈腰,连声应“是。”
    春歌在楼上瞧着,目光落在那只躺在竹篮中的白猫身上。
    那猫也在此时睁开眸子,有灵性一般抬眸,对上了她深邃的目光。
    春歌勾了勾唇角,如今这蓝眸的猫倒是不常见。
    瞧见穆衍燃带着人往楼台上走了,她便低下头,从容的往楼下走去。
    “参加王爷。”
    走到转角,两人还是相遇,春歌礼数周到的向着面前的人行礼。
    穆衍燃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准备绕过她,往厢房内走。这刚踏出一步,却用余光瞄见了她手中已经见底的碗。
    “侧妃用过药了?”
    春歌服身,道:“刚刚服下不久。”
    “嗯。”他又点了点头,“退下吧。”
    春歌再次服身,快步走下楼梯,向后厨拐去。
    穆衍燃走进厢房,穆珩已经睡下了,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床榻上,又贴心的为他盖上被子,而后走到桌边坐下。
    卫九戒见了,连忙将那白猫放在地上,而后为他倒上了一杯温茶。
    穆衍燃扫了茶盏一眼,而后端起来抿了一口,语气凉凉道:“那女子的样貌可还记得?”
    卫九戒微微皱眉,下意识瞧了一眼那竹篮中正在伸懒腰的白猫,而后道:“约莫还记得些。”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外面响起那掌柜的声音:“王爷,笔墨纸砚已经给您送来了。”
    穆衍燃抬眸,示意卫九戒前去开门。
    九戒心领神会,走去门边,拉开了厢房的门。
    门一开,那掌柜便拖着肥胖的身子挤了进来,一个踉跄走到穆衍燃的身边,将双手端着的东西放在桌上,而后赔笑着道:“王爷,这些个东西可都是最好的。毛笔浙江湖州的湖笔、墨是徽州的徽墨、纸是宣州的宣纸、砚台是端州的端砚。”
    “掌柜的有心了,这里是一锭金子,莫要嫌弃才是。”穆衍燃轻笑,有些不屑,而后他从腰间钱袋拿出些钱财,放在桌上,堵住那人的嘴。
    掌柜的瞧见金子,眼睛都似乎发出光来了。他连忙将金子拿到自己手中,而后如获珍宝一般抱在怀中,又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而后笑得越发欢乐了。
    “谢王爷赏赐,能为广陵王殿下效劳,自然是小的的荣幸!”掌柜的连忙跪下,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穆衍燃眸子中的不屑越发深了,却只是得体的笑着,一副十分平易近人的模样。
    他朝跪在地上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抓紧离开。
    掌柜的亦是心领神会,连忙起身退下,还不忘为他们关上房门。
    “这下可以画出那女子的样貌了。”穆衍燃仍旧坐在桌边,垂眸看着杯中的茶水,声音冷冷地对着站在桌边,紧皱眉头的男人说。
    卫九戒犹豫着提起笔,沾了墨,却迟迟下不了笔,知道毛笔尖中积攒的墨水滴落下来,在纸上晕开,化作一团墨点。
    “这是做什么?”穆衍燃微微抬头,瞧不出怒意,却是让人十分不自在,“方才那掌柜的也说,这纸可是如今市面上十分出名的宣州宣纸,你怎么能这般糟蹋?”
    卫九戒连忙跪下,额头因着紧张渗出些细密的汗珠,他道:“王爷,那女子不过是与王妃身形相似罢了,与王妃的容貌全然不同啊!”
    穆衍燃垂眸看他,淡淡道:“你紧张些什么?本王自然知晓那女子不是王妃。本王只是好奇为何一女子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平白无故的消失。”
    “王爷,您同属下再次赶过来时,已然是有了些时候。那女子醒来离开,再平常不过。”卫九戒低着头,心中十分忐忑不安。
    “九戒,那你这是在忤逆本王?”穆衍燃放下手中的茶盏,一臂搭在桌上,用手抵着下巴,声音听不出怒意,“若非有事瞒着本王,你又如何这般忸怩?”
    卫九戒心下一惊,他迟迟不愿画出女子的画像本是因为害怕连累于她,担心穆衍燃纠缠不休的要知晓她的长相是有些别样的企图。
    却不想,在他的心中却是一直怀疑着此次之事,是他与陆青歌的串通一气,故意隐瞒了她的行踪。
    他有些意外,不想难得能够失而复得,他却还是不相信她。
    卫九戒平复了心情,而后站了起来,拿起画笔,又重新抽了一张宣纸。这次他没再犹豫,而是凭着记忆将脑中女子的画像,一笔一画的勾勒在纸上。
    穆衍燃就在一旁托腮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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