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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6章 你管这种行为叫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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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吐槽了一下老皇帝和新皇帝的骚操作,刘爷甩着卖身契丢在了王培忠面前的地面,“签吧,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从城东靖安坊出来的,咱们归根结底也是邻里,我不会太亏待你们的。”
    王培忠不识字,也不需要他在这卖身契上写什么签名,普通百姓,按手印画押就行。
    等印泥也丢在了地上,小小少年才大惊道,“卖身契?怎么……怎么就牵扯到卖身契了……”
    形势到了这一步,他一个十四岁少年,真的有点转不过来弯。
    这一刻,王家所住的棚户周边,也有不少人在缩头缩脑的旁观这一幕,大部分旁观者,都对王培忠报以同情的目光,可他们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城西最靠近城墙一带的棚户区,住的本就是乞丐、难民之类,谁也不会比王家的情况好到哪去。
    说起来,封建时代抗灾能力太差了,长安周边一些民众,若是大旱或者大涝,甚至受了虫灾,就会有不少家庭迁移来长安避难,他们知道,你到了长安,至少能有一口饭吃,不会轻易饿死。
    大唐皇室,几百年前出现过一位英主,在他治下的大唐是最昌盛繁荣时代,连大商和罗马都被压得不敢喘气。
    就是那位英主,在一次民众受灾,很多百姓迁移到长安避难时,走出皇宫看了几次,看到无数人流落人街头,就在长安内特地开辟出来一些棚户区,长安城外当然也有……
    这就是安置难民的。
    至少要做到让难民或乞丐,有一个住的地方,而不是流浪街头,夏天还好,冬天你在街头冻死的比比皆是。
    同样是那位英主,行走长安时见到街道上到处都是粪便或者其他垃圾,深感不喜,开创了一个叫净衣局的机构,由太监统领,招收还有能力做事的孤寡老人或者流浪汉,难民等等,去净化长安的各种垃圾,排泄物等等。
    更规定贵族高官们,出行的牛马若拉在了街头上,需要向净衣局交罚款,一开始,高官显贵当然很无语,很抗拒,架不住那位英主能力太强,皇权太盛,只能认了。
    等高官显贵们,习惯了一些时日后,才猛的发现这貌似也不错?不是每一个高官显贵,每一次出门都坐车或者坐轿,也有步行的时候。
    不管勋贵武将,还是文人骚客,谁喜欢行走中,一脚踩上什么垃圾?谁会喜欢走着走着,不远处各种垃圾堆积,散发出强烈的刺激味道,刺激的你心情败坏?
    净衣局建立了不到半年,原本反抗抵触的高官显贵,才彻底适应了焕然一新,到处都是干净整洁局面的新长安,后来,甚至还有一些官员想向全大唐所有城市推行。
    不过失败了。
    大商、罗马使者来往长安时,见到这里干净整齐的市容,也是大感吃惊的,两大帝国也很快推出了类似策略。
    不过三大帝国包括一些普通王国,最多是在首都,以及一些重要的州府严格执行了这些策略,更多的郡城、县城之类,都是无力。
    这不是下面小城市的人,就不喜欢干净,非要在各种刺激气味或垃圾满地的城市生活,而是懒,我特么身为一方权贵,身为公子或小姐,走在路上吃点东西,难道食物垃圾还要随身带着?
    当然是随手丢弃。
    豪商地主之类,走在外面人有三急,你让我忍?开玩笑呢,向我收罚款?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当街打死你一个泥腿子,都不会有谁来追究我。
    只有国都、重要州城之类,才严格执行了几百年,面子问题,三大帝国没有互相较量比拼的心思么?你国都要是太烂,外帝国来使走一圈,恐怕会嘲笑你无能。
    国内的一些人不爽是小事,被友邦惊诧就是大事了。
    千年来三大帝国,不是没有发生过征战,但从来做不到谁吞下谁,大部分还是和平、友好期,和平友好中也带着竞争心。
    尤其是各帝国继承人,往往会在登基之前,结伴旅游,探查民风民俗之类,实打实走到州县之下看百姓的真实生活,结交了一定友谊后,彼此登基了,是把各自帝国治理的蒸蒸日上,还是逐渐衰败,这都是很能刺激好友,或者对手的。
    棚户区来历如此,能住在这里的受灾者或流浪汉,都是全国都最底层最无力的人类,不管是老是少,如何同情王培忠,此刻都只敢缩在棚户门后,怜悯的看向少年。
    刘爷也感受到了不少窥视,他不止没有不爽,还很得意,这就是权利,上等人的优越感!
    “怎么,赏你个机会跟着刘爷,你还有不满?”
    说笑里,刘爷从后方的帮闲手里抓来一根鞭子,啪的一下就抽打在了王培忠后背。
    王培忠吃疼惨呼,几个帮闲大笑,另一道笑声却也在不远处响起。
    刘爷一惊转身看去,才看到十几米外路口处,正站着一个高大帅气,一身锦衣的青年,就是那青年发出的笑声,这笑声是忍俊不禁的轻笑。
    对方也向他看来了,眼神中全是嗤笑,轻慢等神色,似乎他在做的事,以及他这个人,有多么可悲可叹一样。
    感受到了那些情绪,刘爷大怒,换了普通百姓或落难者,他会毫不犹豫教训对方,可……可那个青年,不管穿着的锦衣,还是气质,无一不在对外说明,这是一个贵公子。
    他能成为贵族走狗帮闲,靠得不就是机灵?放贷的,又有几个眼力差的?忍下羞怒之意,刘爷的态度也从对王培忠的高傲,支配等态度,转为了讪笑,讨好的笑,“这位公子,让您见笑了,主要是这些泥腿子,不识抬举恩典,就该教训。”
    他也挺疑惑的,对面的一看穿着气质,明显是贵族豪门里,真正有大能力或者位高权重者,才能拥有,怎么会在这棚户区现身?身边也没见什么帮闲狗腿子。
    随着刘爷的话,他身侧几个帮闲同样忐忑起来,大家都是经常混迹街头的,放贷的,基本眼力眼界,哪种人不能惹,都一清二楚,还是只看穿着气质,就能知道不远处的青年,是不能惹的行列。
    他们确定,哪怕刘爷背后侯爵府里,众多少爷公子,谈穿着,可能超越对面的青年,谈气质?和那位一比,侯爵府里的一群少爷,都是沐猴而冠。
    就在这情况下,不远处青年才失笑着走来,“你管这种行为叫恩典?真是可笑。”
    青年,是苏恒。
    趁着平民家庭落难之时,豪取抢夺,骗或者逼对方走上奴隶之道,这叫恩典?
    出身地球的苏恒,哪怕也是出身半封建的大明,都没见过这么黑暗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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