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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烨拎着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像,轻飘飘地把它嵌在夏侯烨的床尾,保证他养伤期间,一睁眼就能看到夏侯珊和廖青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
你撒谎!夏侯松怒气冲冲地瞪圆了眼睛,一张脸憋得通红。
到底没有舍得把苏瑾的作品送给夏侯松瞻仰,找人临摹了一幅赝品的夏侯烨勾了勾唇角:不信吗也许,你可以去地牢里,亲自问一问夏侯珊!
第79章
夏侯烨一走, 重伤加中毒的夏侯松再也躺不住了, 他双眼充血地凝视着挂在床尾上的人物画像。
画作中, 夏侯珊巧笑盈兮地注视着一个中年男人, 眼神中透着倾慕和信任,画师很会捕捉人物情绪, 看到这幅画的人,都能感受到画中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夏侯松是真的把夏侯珊放在心里了, 所以他能判断出, 画中的夏侯珊是真的依赖另一个男人, 因为曾经,他的珊儿就是用这样的眼神凝望着他的。
来人, 带我去地牢, 我要见夏侯珊。
这大长老吩咐, 让家主您静心养病,地牢阴湿, 不利于您的伤势, 您看照顾夏侯松的管家听到他要见夏侯珊,露出迟疑的表情。
愤怒到了一定的程度, 夏侯松觉得自己反而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阴沉沉地看了来人一眼:我现在还是夏侯家的家主, 怎么, 我的命令,对你不起作用吗
属下岂敢!
折腾了半个时辰,身体还很虚弱的夏侯松, 终于坐到了轮椅上,让伺候的人推着他,去了关押夏侯珊的地方。
地牢阴冷肮脏,空气里充斥着常年不散的血腥味和霉臭味,夏侯珊在这里面呆了三天,身上仍然披着那天晚上匆匆穿上的外袍。这些天,她又冷又饿,可是,无论她在牢房中怎样呼喊求救,都没有人来搭理她。
这期间,她体内被下的毒middot;药还发作过一次,当时就疼得她满地打滚。意识朦胧之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紧接着,就有人把解药灌进她的嘴里。
那一瞬间,夏侯珊觉得,她是真心感激喂她解药的人,不论这人是不是帮凶,她都愿意为这人做任何事情,因为,毒发时的各种症状,实在是太难熬了。
于是,当夏侯松再次看到夏侯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一身脏臭的半疯妇人。她蜷缩在角落里,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头发打着结,挂着草屑和灰尘,听到声音望向来人时,眼中的神色既麻木又带着几丝压抑的疯癫。
求求你,我又冷又饿,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也不知夏侯珊到底看清来人没有,只见她听到动静,就猛地扑向牢门,隔着金属的栏杆冲着夏侯松哀求。
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放了我
地牢中的这个女人,不再秀美柔弱,不再冰清玉洁,她跪趴在肮脏的地面上,没有任何尊严地向其他人哀求,这样的一幕,对夏侯松的打击更大!直到此时,他好像才突然清醒过来,原来,自己一直放在心尖上喜爱的女人,是这样的货色!
过去数十年,无论是白夫人的病逝,嫡长子的生命垂危,亦或是家族长老们的压力,都不能打消夏侯松对夏侯珊的迷恋,她就像是他年少时的单纯烂漫,是他对于所有青春美好的寄托。然而,此时此刻的夏侯珊,彻底打破了夏侯松沉浸多年的美梦。
我喜欢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女人吗不,不是的,这是个骗子,骗子!捂着胸口,一口心血呕出,夏侯松晕倒在了轮椅上。
七天之后,夏侯家的宗族大会正式召开。
夏侯松拖着病体坚持要参加这次的大会,此时,他正病歪歪地坐在家主的位置上,冷淡地看着前来参与会议的族人们,围着夏侯烨寒暄。白家主作为夏侯烨的亲舅舅,同时也是当年约定的主要参与者,同样被邀请参加这次的宗族大会。
好了,都安静下来,我们先来处理第一件事情。大长老站起身,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示意属下把夏侯燿带进了。
等到双手被缚的夏侯燿走进大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仔细地打量着这位胆敢刺杀亲生父亲的二公子,暗中用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着,这些天,关于当晚发生的事情,族人们可没少揣测和八卦。
十天前发生了什么,我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我们今天就在宗族会议上,把这件事情掰扯清楚。老二,你说一说,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那样做。
大长老板着一张脸,看向夏侯燿的目光极具压迫性:想清楚再说,老二,给你这次辩白的机会,你要珍惜。你的那些护卫,替你办事的手下,我们都审讯了,所以,该不该说实话,我想你自己最清楚。
大长老,我会实话实说的,您请放心,事到如今,该有的担当,我夏侯燿还是有的。
嗯,那你首先说一说,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家主名下的别院里
我出现在那里,是因为听到一个消息。
夏侯燿转头看了神采奕奕的夏侯烨一眼:有人和我说,父亲把天枢军的掌军令交给了大哥,我心里不服气,就想给大哥找些麻烦,让他坐不稳家族继承人的位置。后来,又有属下和我密报,大哥喜欢一个平民女子,经常出府和她相会。我就想着,若是趁着大哥在外面约会的时候,偷走父亲交给他的掌军令,肯定会让他失去宗族长老们的重视和好感,所以,那天晚上,我其实是去偷掌军令的,没想到,父亲和,和那个女人出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