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管，如果还是这样的情况你不需要来公司了，嘉裕不养闲人。”陈境北暴躁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
    再看21楼的员工，谁不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的模样。
    “陈，陈总，事情确实有难度，请您多给点时间。”一个男声响起，仔细一听，很明显他底气不足。
    “再给你时间，你知道这次合作案多少公司挤破头往里钻。”
    “陈总，我，我……”里面的男人急得已经开始流汗。
    偌大的办公室里纸张散落了一地，一行人全低头站在办公桌前。
    杨穆苒尽职尽责的把手里的文件递到陈境北手里。
    比起其他人的慌张，她要显得淡定很多。
    “再看不到这叫案子的进展，嘉裕恐怕容不下张主管了。”陈境北脸色难看，说出的话狠绝又不留余地。
    张主管忙不跌的点头。
    陈境北摆了摆手，一群人鱼贯而出。
    宋南苡看着一脸土色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心里更加怯懦。
    跟在最后出来的杨穆苒低着头，疾步往办公室走。
    宋南苡在门外踌躇了半天，微微敛去脸上的不安，敲了敲门。
    “进，”不多时，里面传来一声很浅淡的男声。
    宋南苡推开门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宽大的办公室有些乱。纸张文件散落了一地，而办公室里的人只给她留了一个高大的背影。
    从落地窗的玻璃里可以看到他的动作，他在吸烟。
    这是宋南苡第二次看到陈境北吸烟，第一次是西餐厅，这是第二次。
    单单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却让人觉得透着一丝小性感。
    一个男人忧郁的模样是世界上最深的蛊。
    他的背和21楼的天融为了一个颜色，忧郁的好像随时要下雨。
    “在想什么？”宋南苡心里止不住的想。
    陈境北一双被波澜不惊掩盖的眼里带着一丝血腥，优雅的抬头狠狠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直到烟草入肺。
    谁也没注意，有些灰暗的天气中，即使是明亮的室内也能从大面的落地窗里看到两个人面对面的虚无幻境。
    风一吹，地上的纸小幅度的被吹离了原来的位置，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被放大。
    宋南苡伸出小拇指，勾起吹乱在脸上的头发，动作轻柔的拉至耳后，露出一只小巧的耳朵。
    安抚好吹乱的头发，宋南苡微微抬头，原本背对她的男人已经转过头，一双眼睛全凝在她身上。
    宋南苡怔怔的看了他许久，黑色的眼眸里只有他，剩下的东西全被排除在外。
    从前她就觉得这双眼睛会吸人，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是很早之前他们早已经见过一次。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这是爱情最偶然，最美好的一瞥，因为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容颜永记，梦里来见。一声所求，所愿，所思，所想不过是能够陪在爱人身边。
    这双眼睛让她熟悉，但显然他们之间不存在爱情这种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