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苡没理会她，转身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刚坐下来一会，陈境北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收拾一下，出去谈合作。”陈境北清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宋南苡看了一眼行程单，把可能要用的文件收进包里。
    到了地方，一男一女正在餐厅吃早餐。
    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看着比她还小的女孩坐在一起。这样的组合往往让人想到一些不太好词语，宋南苡不动声色的转回视线。
    对面坐的中年男人是公司最近接洽的合作案的负责人，他们这次过来也是为了案子而来。
    等他们吃完早餐，四人各自开了车出发。到了高尔夫球场，刚好十点钟。
    宋南苡对高尔夫不感兴趣，她是因为工作而来，而张总身边的女孩身份自然和她不同。
    她对高尔夫了解不多，跟过来的女孩叫多多，张总是这样叫的。陈境北把她留下来，陪着这个叫多多的女孩。
    两个人之间有些无话，宋南苡看了一眼离他们很远的男人，隔着远远的距离，她还是能够第一眼找到陈境北。
    “你和他关系很好吧？”叫多多的女孩轻声问。
    宋南苡抽回视线，看了她一眼。
    多多笑了笑，眼神飘忽的看向远处，“我是张总的情妇。”
    宋南苡多少已经猜到，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坦荡的说出来。
    “看得出来陈境北对你不错，”多多语气微酸。
    宋南苡重新审视对面的女孩，反倒觉得她有些少年老成。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堕落的女孩，恐怕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又安静下来。宋南苡没多解释他和陈境北的关系，这个圈子本来就脏。
    午饭四个人一起吃的，宋南苡若有似无的打量了对面男人几眼，虽然年纪有些大，但看着模样却并不让人讨厌。
    回程的路上她情绪不是太高，说不上为了什么，就是有些气闷。
    “不舒服？”陈境北撑着头看着她。
    宋南苡摇了摇头，突然好奇，他对于无法选择的出身又是什么态度。
    “陈境北，如果你不是陈家的孩子，你最渴望什么？”
    陈境北摩擦额头的手顿了一下，有那么片刻忘记了动作。
    “我不做不存在的假设，”许久，他淡淡回应。
    宋南苡往后靠了靠，扬着头看着他，“如果可以再简单一些，我希望和家人在一起，在我喜欢的城市，学习，成长，谈一次平淡，真实的恋爱，和一个可靠的人结婚。”
    听起来像是人生已经经过三分之二的老者对前半身不幸的另一种阐述。
    在人间，有谁活着不像是一场炼狱，那些梦，溺死在人海里面。
    “傻瓜，”陈境北摸了摸她的头，凑过来吻了吻她的眼帘。
    其实陈境北又何尝不是，违背初衷，隐藏自己就是为了毁掉这些无端加注在他身上的东西。
    回到公司，和沈知微打了声招呼坐下来，接到一个陌生的号码。
    电话那边熟悉的称呼，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