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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时间去拔靴子里的防身匕首,刚摸到刀柄,手腕一痛,匕首被男人截过去,抵在了他脖子上。
方灼想到那两个被砸出脑浆的可怜虫,小心脏吓得要爆了,口头却很冷静,外头可都是我的人,你把我弄死了,你也走不出去。
男人眼底泛起冷光,把刀往下一按,鲜红的血从伤口溢出,顺着白皙的脖颈往下流,显得那一块皮肤异常艳丽。
方灼的淡定装不下去了,浑身僵硬,脸色苍白,蛋不,同志你别冲动,我们可以和平谈判。
男人因为那个字额角青筋都鼓了起来。
他半阖着眼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把你的身份情况说一下。
说话间指腹嗜血地划过刀口,像极了拷问特务分子的冷血军官。
方灼打了个激灵,老实报告:身高182,体重70公斤,天蝎座,口味偏辣
陡然感觉脖子上一凉,对方好像不爱听这个呢。
方灼抿了下嘴,挑他爱听的说,目前整个西街都是我的地盘,手底下就二百多号人,还算忠心,存款没有,武器装备为零。
几句话就把老底抖得干干净净。
我叫庄续。
男人站起来,刀尖将方灼胸前的扣子一颗颗挑开,露出白皙的胸口,把上衣脱了。
方灼咽了咽口水,不愿意。
庄续眼睛一眯,半个字没说,方灼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就留了条内裤,表现很积极。
在这破地方,他是只披着狼皮的兔子,而现在,庄续是剥皮人,刀尖正在他身上慢条斯理的滑动,像在找什么。
庄续神色晦暗,这小子身上没有任何芯片植入的伤口,也没有部队身份编号,应该不是来抓他的人。
我听说你最近在找人。庄续的刀划过青年后腰凹陷的线条,吓得人屁股夹得邦硬。
那是对我很重要的一个人。方灼鸡皮疙瘩掉了一床,快哭了,哥,我错了,我给你钱行么,大哥的宝座也可以让给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招惹你了。
庄续漠然地看了他一会儿,挑起那堆衣服,丢到他背上,什么人
比我命还重要的人。方灼突然明白过来,抱着衣服坐起来,你放心,我找的人不是你。
庄续对他没有信任,拿出一管黑乎乎的药剂,喝了。
方灼对这类东西有点阴影,小心翼翼的问,什么东西
能保证你对我忠心的东西。男人手指灵活,一把匕首都要玩儿出花了,威胁的意思明显。
方灼只好硬着头皮把一股怪味的液体喝了下去,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早知道这人芯子是黑的,他就不该把人带回来。
也不知道星际时代有没有后悔药卖。
门外,赵七一直在听墙角,听了半天,里面一点声没有。
想起关于庄续的传闻,他心头一跳,连忙扯着嗓子喊起来,老大,要帮忙吗
帮个几把忙,你老大我现在生不如死。
方灼看了庄续一眼,也扯着嗓子喊:滚去烧水,老大我要洗澡。
赵七一肚子黄水,这么快就干完了着啥急,今天反正不开工,继续干呗。
方灼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求你憋说话了行么!
顶着庄续如有实质的目光,暴躁的吼道:废什么话,让你烧就烧!
不到半小时,公共澡堂的热水烧好了。
方灼走在前面,庄续跟在后面,明明相貌平平,穿的也是老医生的旧衣旧裤,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矜贵。
赵七瞅了两眼,自叹不如。
有的人,哪怕没有皮相和金装,也能风度翩翩,气质逼人。
一号矿星的居住条件并不好,即便是原主这样的街霸,也要和兄弟们挤在集体宿舍,共用一个澡堂子。
方灼洗澡洗的很快,还特意让人准备了一套新衣,和一笔现金,用来送瘟神。
瘟神洗完澡,穿上新衣,揣上现金,没往门口走去,而是径直回了房间。
方灼目瞪口呆:这是打算赖上他了
老大别愣着啊,赶紧的。旁边有人拽了他一把。
方灼把目光投向四周,兄弟们里三层外三层,围成了圈。
有些人心里越痛苦,越要掩饰,原主就是这样。每次干完,总要拉几个兄弟夸夸其谈,吹自己有多厉害,有多猛,把人弄得有多爽,以此麻痹自己。
久而久之,大家养成了习惯,不用喊,一个个自觉排排坐,等着老大一讲雄风。
方灼干巴巴的说:就那么回事儿吧。
赵七:今天玩儿的什么花样,怎么连个声音都没有。
又不是养猪,叫唤个屁,方灼糟心的说:老子不爱听,把他嘴给堵上了。
没声音能爽有人好奇的问。
方灼胸口堵了一口血,扫了眼空空如也的走廊,废话,那种呜呜咽咽,反抗不能的声音,更能激发征服欲。
老大就是老大,懂得真多。兄弟几个一脸崇拜,发自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