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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贪婪的舔着嘴唇,真想尝尝你的血是什么味道。
方灼的脸因为窒息,憋得通红,脑子里一片空白。
恶魔欣赏着他痛苦的表情,一脸变态的说,真是可怜,你的主人为什么不来救你
献身与我也是一样的,我一定会很温柔的对待你,譬如先剖开你的肚子,吃掉你鲜美的心脏。
恶魔越说越兴奋,而他的另一半脸却是痛苦和悲哀,方灼能感觉出来,严枭在让他逃跑。
可眼下的情况,别说逃跑了,就是呼吸都成了奢侈。
然后该哪个部位好呢肝脏吧,据说这里的肉质最鲜嫩。
你的灵魂这么干净,吃了你以后,我一定能强大不少恶魔说着癫狂的笑起。
他的声音似乎有蛊惑的能力,方灼的脑子不受控制的,随着他的描述,幻想着自己被开膛破肚的样子。
他很害怕,害到了极致
戴蒙。方灼看向虚空,你出来
听见戴蒙的名字,恶魔的双眼充血,别喊那个恶心的名字,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都是他,都是他!
这话一听,方灼就明白了,大佬惹的祸,锅他来背
很好,大佬真会玩儿。
方灼不想奉陪了,再陪玩儿他的命就没。
他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救我
恶魔狞笑,那个人成天成夜的躲藏在黑暗中沉睡,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指甲延伸出来,刺在方灼的胸口上,随着指甲一点点陷入皮肉,他的表情越来越兴奋,甚至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眼看着就要见血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右方袭来,严枭的身体飞了出去,撞到了卫生间的门上。
门外正在发愁如何开门的一行人,被这巨大的动静吓了一跳。
戴蒙的手指摸了摸方灼的脸,早上出门时的粉嫩没有了,是受到巨大的惊吓,和窒息后的青白。
他将脸埋在青年的颈项间,濡湿的舌头轻轻舔过细白皮肤上的掐痕。
疼吗
方灼没力气出声,他知道戴蒙一直在附近,只是不肯出现。
这个变态,一直在等他开口求他。
戴蒙按着他的肩,突然转了个身,紧接着,方灼就闻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
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他急忙把男人的手拨开,严枭,严枭的意识还在!
恶魔蜷缩在地上抽搐,兜帽男手里的剑贯穿了他的身体,又被缓慢的抽出,他的嘴里不断涌出黑色的血液。
嘘,安静。戴蒙的一只手扶着方灼的脖子,继续一点一点的舔舐那些痕迹,直到痕迹全数消失,他才松开禁锢方灼的手。
恶魔寄生在严枭的身体里不肯出来,还真和电影的一样,各种污言秽语,不要钱的往外喷,有几声还破音了。
方灼试探的喊道,严枭。
严枭的意识被恶魔压制着。
他能清晰感觉到身体的疼痛,看见外界的一切,只是无法掌控身体的主动权。
那天恶魔附身在他身上,被圣水严重灼伤,等他醒来,已经在郊外的一个废弃木屋内。
恶魔的的力量遭到重创,削弱了很多,相应的,他需要更多的灵魂和鲜血来修复伤口,可他没有力气出去猎杀新的活物。
于是他将手,伸向了这个储存了三年,一直舍不得吃的弟弟身上。
严枭还记得,十六岁那年,他离开孤儿院。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懂事,明白当年哥哥是故意把他丢在孤儿院门口,哥哥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来接他。
可是他不甘心,他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又再次被抛弃。
他辗转打听,终于找一位以前的邻居,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后,他回到了兰顿街。
原本他只是带着缅怀,走进这家由曾经的家改建的酒吧,却意外听见有人在叫他。
枭枭。
进入孤儿院以后,再没有人这样叫过他,那些人只会叫他杂碎,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他,甚至是捡院子里的石头砸他。
就在他以为失去了亲情的时候,他又听见了哥哥的声音。
如果时间可以倒转,他一定不会走近那个角落,不会贸然打开潘多拉的宝盒。
宝盒里没有他要的亲情,里面只有一只恶魔。
恶魔靠着他的血突破了封印,披上他哥哥的皮,让他一次次心软,让他一次次抱有希望,最终害死了那么多人,包括他自己。
恶魔的一只眼睛在流泪,一只眼睛里装着仇恨。
他张开腥红的嘴,挑衅的露出自己的牙齿,杀了我,他也活不了,来杀我啊
话到后半截的时候,突然变了调,杀了我,倪可。
同一张嘴,两种声音,是严枭。
恶魔脸上的表情非常狰狞,他愤怒的低吼,枭枭,我是哥哥,你想杀了自己的哥哥吗
严枭的声音响起,你不是我哥,我哥已经死了,倪可,杀了我。
眼前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方灼的心是空的,好半天才从恶魔和严枭竟然是兄弟的震惊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