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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林海洋已经不止是爱人那么简单了,他是药,能让他生,也能让他死。
方灼从霍延加速的心跳,就能感觉出他糟糕的状况。
霍延的头痛是这几天才开始的,或许是长期睡眠不足引起的,或许是病了,方灼急得要死。
233被他心里滚动播放的怎么办怎么办逼得也要疯了,你能不能安静。
不能。方灼说,大佬这样我心里难受。
233静默片刻,莫名其妙的丢出一句,快了。
方灼还没来得及追问,霍延就晕倒了。
自从他被带回来,霍延对私人空间的重视程度近乎变态,只要他在房间或是书房,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所以即便是楼下听到响动,也不敢贸然上来,尤其是在大少爷刚刚才发过脾气的情况下。
方灼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只能扯着嗓子,一遍一遍的喊霍延的名字。
喊到嗓子都快哑了才发现,自己竟然能出声了。
233说,所以我才说快了嘛。
方灼没工夫询问其他啊,喊得更大声了,就连地上昏迷的少年都差点被吵醒。
霍延的眼前全是黑暗,意识昏沉,他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一遍一遍叫自己。
每一遍,都能让他的心狠狠刺痛,却又像是糖浆包裹,他享受这种矛盾的感觉。
直到那声音越来越弱,他心里着急,猛地睁开眼睛。
霍父霍母和家庭医生正围在床边,见他醒来纷纷松口气。
霍延急切的看了一圈,一把攥住就近的家庭医生,刚刚叫我的人呢
家庭医生被少年的手劲给吓到了,那只手不大,力气却很惊人,他一个成年大男人竟然挣脱不开。
医生吃痛道,刚刚是我在叫您。
不是你。霍延笃定。
他拔掉手背上的点滴针,掀开被子下床。
床下、柜子、卫生间,甚至是走廊和其他房间,霍延把所有地方都翻了一遍,没有他要的人。
林海洋,你在吗他颓然的站在原地,背后是紧追而来的父母。
夫妻俩对儿子的状况非常担忧,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在啊大老板,周围的人太多了,方灼只能在心里回应。
霍延,你没事吧霍母忧心忡忡。
霍延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一定是你们吓到他了。
说完就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一阵风似的跑上楼,把房门反锁起来。
他把钥匙拽出来,靠着门坐到地上,盯着那双龙眼睛说,小妖精,刚刚是你叫我
方灼一听见那三个字,就羞耻感爆棚,霍先生,是我。
霍延盯着他,许久没有说话,目光深沉得让人压抑。
方灼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霍先生
霍延突然笑了,你知道是我
方灼心虚道,知道,我的灵魂一直住在钥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觑了一眼霍延死水般的眼睛,他强忍着怯意,继续说,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知道吗,那我的难过你也知道吗
霍延嘴唇往下压了压,声线紧绷,沙哑得让人有些心疼,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林海洋,你当我是什么,是你生命里无足轻重的过客吗
我没有。可我也没办法,那是我必须做的。
霍延从地上站起来,径直走向书桌,把方灼锁进了沉香匣子里。
方灼心里也挺委屈,我能怎么办,我必须要完成任务啊。
搞不定任务,别说感情,两个人的命都保不住。
转瞬,他又想起这段时间以来,霍延的种种的行为。
方灼愤怒骂道,这破任务到底是谁弄出来的,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话音刚落,窗外一声惊雷。
刺眼的白色闪电从天而降,把霍家后花园里的一棵树给劈死了。
233把照片拍下来,发给方灼看,再乱说话,天打雷劈。
方灼,
老天爷,有三个字,我只想对你说。
因为那道闪电,宅子里的人吓得四处乱跑,霍延盯着那棵被劈得焦黑,还在燃烧的树,微微眯了下眼,转身快步上楼。
看到钥匙好好躺在盒子里,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
对于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他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从这天开始,总有佣人听见说话声,从霍延的书房或是卧室传出来。
大少爷本就是个冷言寡语的人,又因为一直在家接受私人教育,社交有限,没什么朋友。
这一天到晚的,他究竟在跟谁讲电话聊天
佣人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主人,霍父找霍延谈了谈。
冷酷儿子只对他说了三个字,你别管。
霍父,行吧,儿子大了,当老子的越来越没有威信。
相比之下,方灼的小日子舒坦得令人嫉妒。
那只沉香匣子是真的有用,他对外界的感知正在逐步恢复,现在除了能说话,嗅觉也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