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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嘛,哦,假哭丧,罪该万死。
约会献吻送外挂就别想了,先找块地,挖个坑,自己把自己埋了吧。
方灼一头磕在桌上,满心都是懊恼,之前脑补那么多,怎么就没想过这死掉的人,还他么能诈尸呢。
四喜也吓得够呛,想起王爷离府时的眼神,害怕的劝道,少爷,安王好好活着,为什么要假装死人您是不是知道他什么秘密,所以他临走前,才那样看您。
我什么都不知道。方灼有气无力。
四喜抿着嘴唇,附身小声说,少爷,我们跑吧。
逃跑罪加一等。
他现在只能祈祷上苍,赐给萧崭一颗健忘的脑子,和一个圣父光环。
房门外,王府上下一片欢腾,护国将军不但没死,还诈出了一个叛国贼,简直普天同庆。
唯独管家,忧心忡忡。
欺君是大罪,但在当时那种情况,容不得王爷派人通风报信了。
因为在萧崭被抬回来,大夫说出时日无多这四个字后不到一个时辰,宫里的眼线就递话回来,皇上已经叫了几个心腹大臣,叫了几个美人,庆祝上了。
随后第二天,就假模假式的丢了个生辰八字下来,说要用一个男妻来冲喜。
多荒唐的事情。
偏偏他们家王爷非常淡定,就回了一个字,娶。
这只是顺水推舟,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萧崭不行了,已经病弱膏肓到需要冲喜续命。
只可惜,这喜白冲了,人还是死了。
皇帝还没高兴完,人又活了,还揪出了一个通敌叛国的二品大臣。
以至于朝中那几个老匹夫,对萧崭的支持越发强烈,字里行间全是褒奖。
总有一天,这些人会捅翻天,把他从帝位上拉下去的。
皇帝心里焦躁,他这个弟弟从小样样优秀,深受先皇喜欢,就连死前都不忘逼他发誓,此生绝不会手足相残。
可这样一个功高盖主的人,他如何能留。
萧崭从宫里回到王府,已经是傍晚。
他神色从容,步伐稳健,外人看不出任何问题。
一进门,人就踉跄摔到了地上。
管家把人扶起来的时候,手一直在颤抖,宫里的人回复说,王爷被重责了四十大板,袍子下面全是血。
方灼蹲在自己房里,正无聊的用茶水在桌上画图,突然听见四喜声音。
少爷,王爷回来了。
方灼倏地起身,刚要出门,被四喜给拦住了,管家说,谁也不许打扰。
我去看看。那狗皇帝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谁知道这半天多萧崭在宫里有没有遭罪。
万一真受了伤,他正好照顾照顾,刷刷存在感,说不定到时候能死得好看点。
方灼感叹,想不到,有一天我对自己的要求竟然可以这么低。
233,死得好看算高了,最怕到时候你生不如死。
方灼,
萧崭的院子里每隔两米就是一个哨岗,方灼一走进去,那些眼神就射了过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周身插满箭的稻草人,紧张得走路都差点同手同脚。
刚要抬手叩门,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他,王妃请留步。
方灼说,我想进去看看王爷。
侍卫仿佛没听见般,手臂依旧横亘在前。
方灼跟他们对峙片刻,转身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一副耗到底的驾驶。
太阳下山的时候,四喜跑来叫他吃饭。
方灼也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坐直。
何止是他没吃饭,大宝马也没吃饭呢,方灼扭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拍拍屁股站起来,王爷,我先走了。
屋子里,管家趴完门,回到床前,人走了。
萧崭趴趴在枕头上,冷哼一声,也就这点毅力。
管家连声说是,转而想起什么,猛地一拍脑门,马,今儿晚上忘了喂马。
王爷视那匹宝马犹如同生共死的兄弟,一顿都不能饿的。
不消主子发话,管家已经捞起长袍,匆匆往外走。
到了马厩才发现,马已经有人喂了。
方灼正捧着一碗米饭,坐在马槽边,不知道在跟马念叨什么。
管家没进去,而是绕到了马厩后方的矮墙外。
方灼哭丧着脸,吃两口饭,摸两把马,大宝马啊大宝马,你能帮我跟你主子说说好话吗
宝马打了个响鼻,继续埋头苦吃。
之前不知道真实身份,所以冒犯他,你家王爷大人大量,应该不会怪我吧
至于昨晚上,我他么是去送棉被的好么,谁知道会遇见有人夜袭,我真的是出于好奇才偷看的
方灼本来只是想演演戏,结果越说越委屈,最后真情实感大爆发,义愤填膺。
管家劈我那一下真是绝了,到现在还在疼。他揉了揉后颈,疼死了老子。
宝马又打了个响鼻,像在附和。
方灼欣慰的摸摸他,还是你好。
脚底下,那只大公鸡也叫唤起来,他急忙弯腰捏了捏它的大红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