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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垂眼略一思索,和声开口:所谓诸法空相lsquo;者依瓢画葫芦地如指点圆明一般指点了圆灭。
圆灭听完太初一席话,眉眼间带了些茫然:侄孙愚钝您老人家在说啥
圆灭话一出口就暗道不好。如戒嗔这般的天才,大抵是很不喜欢资质愚钝者的,他这话一问,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拉低印象分
懊悔又恼恨地抬起眼,却见戒嗔面上本远离尘世一般清淡渺远的笑意,在听了他的回答后倏而多了三分真实,看着简直是心愉不已。
圆灭茫然。戒嗔开心个什么劲儿难道是笑话他资质不好!
好容易咬着后槽牙把心底的屈辱和恨意压下,就听戒嗔声音宽和:此法对于你如今境界而言过于深奥,你不懂也是应有之理,不必沮丧。
微微一顿,眼角笑意柔和,你时刻惦记佛法,连为我送饭之时都不曾懈怠,这很好。他用一种称得上是老怀大慰的温和目光看着圆灭,去吧。他说,以后你就不必为我送饭了,专心研究佛法才是正理。
圆灭:他一脸懵逼,不是,师叔祖
圆灭。太初温和而不容拒绝地打断他,修炼才是正经事。你的孝心我心领了,去吧。
圆灭走出院门时仍恍恍惚惚。是这个逻辑吗看似没什么毛病但还是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你欣慰我一心向佛不是该送点东西以表赞赏吗至少也该叫我多来走走方便你指点吧让我以后不必过来专心学佛是个什么操作还是说你们天才的思维和正常人果然不一样
圆明今日来同太初学佛【道】时,敏锐地察觉到了与自己这位现师叔祖,未来准师父的心情似乎相当好。
临走时他没忍住问一句:师叔祖今日似乎心情甚好
太初一颔首:你那圆灭师兄,是个可造之材。他颇认真道,进泉余寺,没投错师门。
总算不是修道苗子进佛门了!
圆明略一思索。师叔祖这是高兴于圆灭的天分,欣慰泉余寺后继有人呐!
他孺慕地抬起头来:师叔祖一心吾寺,实为我等小辈楷模!
圆灭回去以后,怎么想怎么憋屈,怎么想怎么觉得小禅院那废人简直有病。心里有气吧,别人问他为什么不往小禅院去了的时候,他面上就不由自主带了点不快出来。
嘴碎的人哪里都有。再是寺庙,再是佛门圣地,时日一长,圆灭似与戒嗔有龃龉的消息还是传了开来。
戒嗔的师父了空在知道此事的第一时间,就将圆灭传了去。
了空掌管一寺,自己还要修炼,不可谓不忙。然而只是听了这么个不值一提的消息,就立刻将圆灭传来,他对戒嗔的重视,由此可见一斑了。
圆灭当然是不能说对!没错!我想坑他点东西谁知道那死东西脑子有病竟然不配合!。他只是低眉顺眼,看上去无比诚恳地说:弟子甚仰慕师叔祖,只是师叔祖怜惜弟子修行艰难,怕弟子寿元不够修炼,便不让弟子往那处去了。
了空神色不甚清晰地点点头:嗯既然如此,别辜负了你师叔祖的厚望。你去吧。
圆灭修为不高,能得到的机缘也很是有限。难得与方丈接触一次,让他就这么退下去,如何能够甘心若是抓不住机会,天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急切之下,圆灭突然想起最近一桩听闻。说是千年一度的佛门大法会即将开始
犹豫再三,他壮着胆子开口:方丈。见了空眼神慈蔼看来,他心底稍安稳一些。舌尖在上颚抵了几抵,方壮着胆子开口,师叔祖自从遭劫之后,便一直在院中潜心沉于佛经义理,时长日久,恐怕于他身心无益。法会将至,不若
方丈看重戒嗔,他这么一说,怎么也会让方丈另眼相看两分。就算方丈不另眼相看,那他也能借着这个机会,跟戒嗔一起去法会见识见识,怎么说这都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了空神情一凝,思索一会,又笑:倒也好。赞赏地看向圆灭,你这孩子,有心了。
对于参加法会这种事情,太初实在无可无不可。了既提出来,他也便应了。只说要把圆明带着见识一番。
圆灭也是因此搭上了顺风车,被一起带去。
泉余寺作为佛门圣地,去参加法会自然要有参加法会的排场。了空招来一朵圣洁而充满佛性的金色莲台,带弟子们乘着金芒璀璨的莲台而去。
太初上莲台前着意数了数,恰好是十二品的极品莲台。
他如今废人一介,圆明又是不起眼的小弟子,即使了空有心照拂,也不好做的太过,因而他们也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莲台到了这次举办法会的凌霄寺跟前,正好见远远飞来一柄仙光氤氲的玉如意。
太初几乎是立刻听到身边有僧人不满地问道:阿弥陀佛。那群神棍!他们来做什么
另一僧人便低声回答:善哉善哉。这次道门的千年论道会,选在了天星门。